按照霍连诀的体味,法华寺的午课普通安排在未时。如果没有特别环境,寺庙里的统统和尚都要插手,这对霍连诀来讲无疑是件功德。因为法华山的统统和尚加起来有二三十人之多,要想从中找到阿谁推落巨石的奥秘和尚,只怕并不轻易。
三人下了马车,就见霍连诀已经单独站立在寺院寂静宏伟的庙门外。寺庙门口有一个庞大的放生池,可惜池水都被冻上了,也不知香客们放生的那些小生命,是否还安然健在。
和尚们敲木鱼诵经的低吟声,穿过吼怒的北风,飘零在大伙的耳际。
她也晓得严玉书身边跟着安福,安寿两个侍从。如果昔日,她一点都不会把稳。但是本日,她已经听花怜月提起,隔壁的山头莫名呈现了一具女尸。刚才走到半道上,又有巨石从天而落,害的她现在还一阵心悸难安。
霍连诀仍然坐在车夫的身边,微微扬起脸面,一双精光四射的黑亮眸子一样警戒的扫视着四周每个阴暗的角落。
如果先前寺里的和尚一向在做午课,那么这件事就会变得简朴很多。因为从巨石落下,到他们来到寺院门口,中间只相差了大半个时候。而法华寺的和尚做午课普通都要花上一个时候,那么推落巨石的凶手定然就在那些没有做午课的和尚中间。
霍连诀就站在梅树下,面色凝重的听着寺内那一下又一下沉闷的敲钟声。
“是!”固然初云满心后怕与胆怯,仍然乖顺的扶着李若兰上了马车。
“但是,但是.......”李若兰仍然一脸犹疑。
李若兰顿时眼睛发直了,如果把严家大少爷弄丢了,这严府只怕她这辈子也别想再归去了。
李若兰楞了半响,脚上的柔嫩的鹿皮靴渐渐被积雪给浸湿了,脚底心一片砭骨的冰冷。她暗一咬牙,对初云道:“既然月儿与霍大人都说无妨了,我们就应当信赖他们,上车!”
霍连诀沉默半晌后,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时候敲钟表示寺里的和尚方才做完午课。”
花怜月心机一转,也想到了这一层。她对霍连诀莞尔一笑,道:“走吧!不管是佛堂还是魔窟,我们毕竟都要闯上一闯!”
花怜月伸手拍拍马头,脆生生的问道:“如何办?这马车还能坐吗?”她是怕万一坐到半路,又碰上落石,到时可不晓得还会不会有运气逃脱。
花怜月倒是一脸闲适,她依在车窗旁,翻开窗帘的一角,清冷的眸子四下不断的察看着。
霍连诀细心回想,蓦地记得,先前岩石滚下的刹时,慌乱中他的余光曾经扫见一个穿戴青灰色僧袍带着斗笠的身影在山林中一闪而过。可惜当时事情产生的过分俄然,电光火石之间他看得并不逼真。
这是有人想要他们的命呀!
李若兰才如梦方醒的呢喃道:“这么快!”忽而她浑身一震,一把翻开车帘,一叠声的诘问道:“这一起都没有看到大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