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穿戴红色广袖长袍的俊美少年,赤着双足,散着乌发。手里拿着一只青花碗,一双竹箸,一边敲一边浅声吟唱着,渐渐走了出来。
沈老板淡淡一笑,仿佛对花怜月语气中的挑衅一无所觉。他慢悠悠的对花怜月道:“前段时候我去了一趟禹州,返来后才听赌坊里的伴计说了当日之事。花捕快听风辨色的工夫,可真是入迷入化,鄙人非常佩服,下次有机遇必然要劈面请教请教。”
花怜月挑眉道:“不错,不知沈老板有何指教?”
花怜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当日之事是我一人所为,本就与衙门无关。不过,本女人缺银子的时候,还是喜好本身亲身脱手,就不劳沈老板操心了。至于请教嘛,只要我在梅岭县一天,就定当随时作陪!”
这沈旭从小就是个姥姥不亲,娘舅不爱的主。暮年间没少干刨绝户坟,踹孀妇门,祸害年青女人的缺德事。要不是胡老太君千方百计的护着,早就被赶出胡府了。不过这小子长大后,倒是一把赢利的妙手。甚么赌坊,当铺,倡寮等胡府不好明面上插手的买卖,现在全都归他管。
本来躲在各个包间里喝酒玩乐的男人,如同打了鸡血般,也纷繁走出来高呼叶无双的名字。跟着越来越多的人插手,那呼声的确是响彻云霄。明显对于叶无双的等候,已经让在场的统统男人热血沸腾。
也有爱好男风的,望着少年那清冷姣美的面庞,心痒难耐的道:“这姿容,还真是,还真是......”还真是甚么,那人没有说出来。只是那痴迷的目光,让周边世人皆是心知肚明。
霍连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提示道:“你今后出门必然要带上大双小双,遇事多长个心眼。姓沈的较着心中这口气不顺,他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霍连诀像看痴人一样看着她,半晌后,才微侧着头,淡淡道:“都是聪明人,话不消说得太明白,各自心知肚明就好。”
霍连诀见状眉头不由微微一皱,他如何能够听不出沈老板话中有话。看来他已经较着记恨上了花怜月,依他那气度局促,睚眦必报的性子,花怜月今后只怕会有些费事。
待他走后,花怜月才猎奇的问道:“这个沈老板是和胡家沾亲,还是与严家带故?”若不是上头有人撑腰,这个沈老板也不会如此明晃晃的不将霍连诀放在眼里。
屋内世民气中各自打着小鼓,室内一时温馨了下来。
“哼!”
这事本来是她一时髦起而至,可从姓沈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就有些变了。他话里话外的意义仿佛在指责衙门的人仗势欺人。这口莫名其妙的黑锅,花怜月还是极其义气的代霍连诀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