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话间,却俄然听到一阵幽幽的女子抽泣声。时断时续,哀哀怨怨,在这凄冷的雨夜中,就像如同飘忽的幽冥女鬼。
一阵北风,吹的烛光一阵摇摆,伴着内里诡异的抽泣声,让人莫名感到心惊肉跳。
老马还在干脆的抱怨,耳边却俄然响起炸雷般的吼怒:“老马,你那张臭嘴又在胡咧咧甚么?你已经把小风逼走了,现在还想逼走一个吗?”丁镖头大步而来,他神采阴沉丢脸,身上也是湿哒哒的极其狼狈。
宋老板到底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他眉头一蹙,猛地站了起来,道:“我去看看,是甚么人在内里装神弄鬼。”
花怜月抱着本身湿漉漉的衣物,颤抖着试图寻觅僻静之地。可惜这里是平原,一眼能够望出很远。除了镖队,又有五六个小型商队跟着,想要寻觅僻静之所,的确是无稽之谈。
宋老板下了马车,借着清冷的月光,模糊瞥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伸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看身形应当是个女子,那幽怨的抽泣声,仿佛就是那女子收回来的。
怠倦不堪的花怜月早早就躺回帐篷里歇息,几近是头挨着枕头,立即就进入了梦境。感受刚刚才睡着,她就被一声紧过一声,尖啸如鬼哭狼嚎的风声给惊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势终究渐渐小了,风也停止了吼怒。花怜月松了一口气,抹去脸上的雨水,渐渐挺直了麻痹到几近将近断掉的脊梁。
他本来是想要结合丁永安将她赶走,好让自家兄弟顶上。可惜那丁永安就像是吃错药一样,只跟着钟家蜜斯打转,底子不再情愿理睬他的教唆。而花怜月又有丁镖头护着,他毕竟还是不敢过分冒昧。
女子浑身湿漉漉的,另有雨水不竭的从她发梢滴落。她双手环绕着双膝,头低低的垂着,衣裳上除了泥就是水已经看不清本来的色彩,看上去非常的狼狈。
一双水雾朦朦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透出一丝惊骇的神采,被冻得乌紫的嘴唇轻颤着。她是如此楚楚不幸,足以勾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庇护欲。
老马一缩脖子,嘀咕道:“这不是闲下来,寻花兄弟聊两句嘛!既然开不得打趣,我走就是了......”老马立即见机的回身拜别,因为他晓得很清楚这个镖队里,谁能惹,谁不能惹。
“老爷,你待青儿真是太好了。”曹如青娇嗔的搂住宋老板的脖子,热忱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即又非常懂事的道:“青儿不贪婪,只要能有一串红儿那样的猫眼石就好。”
这场暴雨夜仿佛特别的长,下了好久仍旧没有畴昔的意义。暴风在冒死嘶吼着,雨水在不竭的倾泄着。很快,花怜月感觉身上的雨披仿佛落空了感化,大量的雨水顺着脖子滑进她的身材。
“快,雨下大了,加快行动,别让盐包淋湿了!”丁镖头烦躁的呼喊声,模糊从人群中传出来。花怜月撸了撸袖子,毫不踌躇的插手繁忙的步队。
六合间一片乌黑,雷声轰鸣,不时有一道道闪电划过天涯。白练般的雨水倾泻而下,砸的她不能昂首,不能呼吸,不能迈步。她却学着别的镖师模样,紧紧压抑住油布,涓滴都不敢放松。
“快,这边有油布被吹走了,过来几小我将麻包卸到帐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