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倥偬,她重回十岁翠绿幼年,势需求辗动运气不一样的转轮。
再一处便是西门里洋溪湖畔,那一处芳草菲菲的世外桃源。
范公亭畔一溪曲水绕湖,名为洋溪。一侧是为记念范文正公立的碑林,另一侧便是易安居士李清照的故居。陶婉如既爱好范文正公诗词的大气,又赏识李易安小令的婉约,经常在这两处盘桓。
“这个我已然细心想过,正与娟姨的设法不谋而合”,陶灼华搁了银勺,目光悠悠远远地掠过湖面,垂眸说道:“母亲这平生,最喜好两个处所,我们便在这两处送她最后一程吧。”
陶婉如蕙质兰心,常常行舟此处,她便会低声吟咏这首《如梦令》,声音里带着无穷的伤感与回味。
有很多夏夜的影象,便是与娘亲与娘舅一家人在洋溪湖畔泛舟。穿过那一座青竹曲桥,岸边便是易安居士曾经隐居的顺和楼。
红颜易老,美人迟暮。陶婉如等不来负心男人的忏悔,唯有饮恨在陶府故居,本该大好的花信年纪,却在十年间郁郁终老。
陶婉如与苏世贤两情相悦之时,那负心男人曾多次带她到这里玩耍,两人谈古论今,在洋溪湖畔泛舟,亦曾惊起满湖鸥鹭,羡煞池中鸳鸯。
打从记事起,陶灼华瞧得最多的便是母亲的眼泪。不管是春日迟迟,还是秋夜渐凉,陶灼华从梦中醒来,经常能够发明母亲孤灯独坐,珠泪满面。
她被陶超然接回陶府以后,整天郁郁寡欢,陶超然特地离着洋溪湖畔不远处修了座板屋,供mm偶尔来这里小住。
不大的蓝花瓷坛捧在陶灼华手中,却好似重逾千斤。
能扼杀与苏世贤统统的过往,陶婉如仍然放不下两人初遇的那片梨林,另有洋溪湖畔的山川风景。
捧着母亲的骨灰最后一次登山,让她再瞧一眼故里的热土,然后陶灼华便将盛有母亲骨灰的瓷坛恭敬地埋在梨林一隅早便挖好的墓穴旁。
宿世里含悲忍泪,陶灼华对母舅与黄氏添了些痛恨。此生陶灼华安之若素,对娘舅与黄氏表示了深深的感激,并说本身早有妥当之法,请他们二位不必忧心。
因是家主不在,陶家门扉半掩,一向闭门谢客。因是中元节邻近,陶灼华特地命管家请了几位和尚来府中做了场法事,超度母亲早登极乐。又亲身沐浴斋戒,为母亲誊写了几卷《地藏经》,虔诚地焚在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