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苏世贤埋头苦读,一心求取功名,陶婉如拿嫁奁帮助他入京赶考,两人在城郊依依惜别,彼时陶婉如身怀六甲,苏世贤万般不舍。
陶家世代经商,来往的客人形形色色,也不乏样貌独特的外族人。陶氏姐弟闲来无事,也曾悄悄隐在陶超然外书房外的游廊下,瞧那些差异于中原人的打扮。
陶灼华招手唤道:“茯苓,娟姨说你这两日辛苦,我现在好了,你且归去补眠,早晨再来服侍。”
陶春晚忍着心间萧瑟,特地将话题绕过刚归天的姑母,与陶灼华说了些陶雨浓的糗事,引来陶灼华展颜一笑。
陶婉如十年郁郁,前几日不幸过世,只余下尚未成年的女儿,另有从小伴在她身边的忠仆娟娘。
配房里,陶灼华已经趿着鞋子下了炕,瞧着茯苓现在灵巧可儿的模样,再回想她宿世被人所害、身染天花的悲惨,心间便是一阵一阵的感慨。
“好丫头听话,今后相聚的日子还多,不急在这一时”,陶灼华推着茯苓往外走,略一用力身上便有些发飘,想是这具小小的身躯两日高烧的余症还未袪尽,只得倚着屏风立在窗前悄悄安息。
本是出嫁女,陶婉如更兼着弃妇的身份,没法自陶家堂而皇之的发丧。
陶家虽无泼天繁华,也有着万贯家资,陶灼华与母亲的吃穿用度一样金尊玉贵。更何况陶氏几代行商,已然有着大师族的秘闻,便是小厨房中也有着本身的私房菜,不逊于百年酒楼的金齑玉脍。
何如如花美眷却命比纸薄,那一年腐败节踏青,偶遇豪门秀才苏世贤,两人一见钟情,许下非卿不嫁、非卿不娶的信誉。
现在梓棺落地,唯有这块乌黑的牌位冷静鹄立,再不见才子昔日的音容笑容。
黄氏只作陶灼华是猎奇,她抿嘴笑道:“舅母未曾瞧见来人是否如你所说的样貌奇特。你好生将养,待晚间时舅母亲问问你娘舅,再说与你晓得。”
陶春晚也笑盈盈立起家来,又低低叮嘱了陶灼华几句,这才由娟娘送了出去。
茯苓甜甜一笑,唇边荡起两只小小的酒窝:“奴婢不累,守着蜜斯才放心些。”
陶灼华和婉地点头,对那道脆甜爽口的红果雪梨丝尤其神驰。
比如这道红果雪梨丝,便是拿新奇的山查去核去皮,拿白糖腌渍出汤,再小火熬成金黄的稠汁。吃时洒些细若碎屑的雪梨,再配以开胃的陈皮,红白相间更兼酸甜适口,最是开胃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