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华未曾去插手知府夫人的寿辰宴会,这对耳坠便一向好端端地收着,至于陶春晚那一对是否戴了出去,她却没有印象。
想是长公主为着证明陶家人在她手上,密查了这些细支末节,从瑞祥银楼新制了两件类似的东西,只为留着乱来陶灼华好欺。
长宁宫中不乏谢贵妃的眼线,听得底下人禀报长宁宫里欢声笑语与父慈子孝的画面,谢贵妃脸上沉得能浸出水来。一把上好的羊脂玉快意被她狠狠掼到墨玉空中上,摔得粉身碎骨,还是不能解气。
陶灼华也有一对相仿的儿坠,现在还好端端收在她的妆匣里。
受了委曲,身后另有娘家人撑腰,这类感受实在不要太好。谢贵妃脸上绽放丝伸展的笑意,将手指导点叶蓁蓁的额头,握着她的手说道:“你真是本宫的解语花,春节将至,本宫是该归去探亲瞧瞧母亲,这个恩情陛下必然不会采纳。”
仁寿天子对棋技一贯自大,现在被亲儿子碾压,他哈哈大笑,暴露赞美的神采,以手指击打着炕桌大声喝采道:“不愧是朕的好儿子,假以光阴,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点朱缨华络垂落在谢贵妃的眉心,茶青长袄衬得肌肤更加白净,谢贵妃端倪本就精美,浅语低笑间便显得比昔日更添华丽瑰丽。
即便在宫中各领风骚,两人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对于谢贵妃的不请而至,德妃娘娘心下虽有不虞,还是笑容相迎。
模棱两可的话里实在有太多的玄机,仁寿天子借着棋局喻江山社稷,给了何子岑莫大的但愿,两兄弟都听得心知肚明,却聪明地不往下接话题。
叶蓁蓁陪侍在侧,招手命宫人将残渣收去,好言好语安慰道:“贵妃娘娘何必动气伤身?若宫里住得发闷,便向陛下请道恩旨,蓁蓁陪着您回宣平候府瞧一瞧老夫人,您瞧可好?”
谢贵妃不复昔日颐气教唆的神情,亲热地挽着德妃娘娘的手,指着宫人捧的礼盒道:“新奇出笼的玫瑰馅子酥饼,记得娘娘您爱吃,便拿了些来。”
苏世贤畴前与瑞安长公主有了罅隙,又因着苏梓琴出嫁闹些别扭,瑞安长公主懒得教唆他,这才派人另辟捷径,拿了两样金饰惑乱陶灼华的视听。
瞧着这两样金饰,陶灼华轻咬着嘴唇没有作声,心间的愤懑却如怒浪滔天。这么卑鄙无耻的行动,也只要瑞安长公主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