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岑嘴上应着,内心的牵挂却涓滴不减。宿世里有没有宫宴他已然记不得,但是印象里并未传闻陶灼华中毒。现在在青莲宫住下来不过月余,便有人暗里与她树敌,想来陶灼华的日子比宿世更加艰巨。
何子岑一颗心都被紧紧揪起,紧追着德妃娘娘往下问道:“那灼华郡主中的毒要不要紧?太医们如何说?母妃可有派人瞧过?”
叶蓁蓁连着来了几次,送了些上好的人参与黄芪,对娟娘说道:“这是我叫家主子宫外买进,好歹是洁净的东西,娟姨经常给灼华郡主熬些补补身子。”
叶蓁蓁听得茯苓传话,咀嚼着那一句“不是外人”的话语,心间浮起讽刺的笑意,面上倒是显得极其欢乐。
她揽着陶灼华的肩膀密切地说道:“我们说过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些许的东西便让你经常挂在嘴边,到显得矫情,今后不要再提。”
何子岑晓得本身有些失态,恐怕德妃娘娘瞧出端倪,便及时转圜道:“儿子何曾是对后宫的事上心,只因那灼华郡主身上牵着两国的交谊,她方才为质不久,若此时有个三长两短,父皇不免遭到天下人非议,母妃您说是不是?”
中午许,长春宫里又送来一盏温凉不等的燕窝。娟娘哪敢再给陶灼华用谢贵妃赐下的东西,客客气气打发了来人,转头便将燕窝倒进漱盂,另从库房里寻了些从大袷带来的补品,拿银吊子熬在锅里。
陶灼华往里挪了挪身子,要叶蓁蓁上榻来坐,悄悄握着她的手说:“多亏太病院的国手妙手回春,我又躺了这些光阴,也该见好了。这些日子多谢你,时不时给我送些东西。你放心,你为我所做的统统,我都记在内心。”
德妃娘娘抚着胸口道:“小女人神采惨白,吐得不成人样。谁承想好好的宫宴闹成这般模样,谢贵妃守着人父皇主动请缨,要查背后下毒之人。现在推出个宫婢顶罪,真正的幕后主使还不晓得是谁。”
待身边奉侍的人都被屏退,叶蓁蓁跌坐在蒲团上,拿银剪拨弄着香灰,喟然轻叹道:“陶灼华,我曾经至心想与你做朋友,但是你瞧,这么简朴的情意倒是那样艰巨。怪只怪,你不该挡了我的路。”
何子岑晓得酒宴上的这一幕,已然过了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