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跑得掉吗?”两个兵士哼哼嘲笑。他们虽与这少年无冤无仇,与白花花的银子倒是亲的,哪肯放过?因而倒提着军刀,咋咋呼呼地追了下去。
不过很快他们就看出来了,这并不是身法武技。实际上,张弃打小就聪明,这是他在荒漠间遁藏野兽,自创出来的法度:靠着这法度,他也不晓得逃脱了多少次生命之危。
这一追,张弃立马就慌了。他个头虽比两个兵士都要高,但毕竟体瘦力弱,哪敢转头应战对方?只得埋着头不要命地跑向官道绝顶的松林。
“奉告你,这张神谕布告是神奕宗颁布下来的,太一神殿老爷们监督履行!”右边小个子兵士咂咂下唇,傲岸地叫道:“当然了,这也是天神给我们的一次发财的良机!”
神奕宗,太一神殿,张弃都是晓得的:前者是天下九洲九大宗门之首,他身处的这炎洲就是它的治下,它就是炎洲的天;后者则是供奉太一神皇的处所,太一神皇位居圣天神界五大神皇之首,是圣天界最高的治世之神,它的神殿,天然也是非常寂静厉穆的处所。
少年本能地退了两步,却还能勉强笑得出来:“你们想抓我去买掉?”
大胡子兵士勾勾嘴唇,又一唱一和地笑道:“城主老爷叫我们去捉小孩,城里姓林的姓齐的姓萧的姓陈的那几家,甘愿花几百两银子买一个去顶缸,也不肯他们家孩子走几万里路去插手这血祭。但是我们去乡间转了几天,一个没主的小孩也没找着!咱哥俩正在愁闷,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拿不到,嘿,哪晓得:兜兜转转一返来,面前不就有一个么?”
“布告?”右首大胡子兵士拍了拍刀鞘,嘲笑道:“那布告老子不晓得听了多少遍,都能背下来了。老子这就背给你听:奉神谕,太一神殿示东华城:定于年底除夕之岁,停止圣之血祭。着令九洲,凡有十五以上三十以下,姓林、陈、萧、齐四氏者,或有赘婿、初为天赋而废者,遭横祸出乡出亡参军者,均需入血祭,违者以逆神论。此谕!”
作为一名“资深流浪者”,实在张弃是挺脆弱的,以往见了兵老爷,要么躲着不敢相遇,要么见了也缩到一旁,如果兵老爷冲他说上两三句话,他怕是连心脏都要蹦出胸腔。
大胡子兵士抓了个空,“咦”了一声,挥起刀鞘就往张弃背上敲。他明显是个武者,这一刀鞘势大力沉,还模糊带上了破空之声,如果被敲中了,怕是连脊梁骨也会断成两截。
“是啊是啊!”小个子兵士拥戴道:“这是天老爷也想叫我们哥俩发财啊!虽说这买孩子的钱,城主老爷要收走起码九成,但,有了这小子,我们起码也能分上一二十两银子吧?”
都说人在危急的时候轻易激起出潜能,少年被两个兵士追着,竟也能把双腿跑得跟风车普通,呼啦啦地就跑到了松林边,一低头便钻了出来,还专门朝着枝叶富强的林子深处跑。
他这几步速率极快,落脚之处非常精准,老是能踏在最为经济有效的处所,不华侈涓滴的力量,落在两个兵士眼中,便令他们不由心头凛然:莫非这个少年,他竟然会武技?
小个子兵士像核阅猪牛羊马普通,高低打量了他好久,啧啧连声:“虽说一看就是毫无血脉和窍穴可言的不幸虫,半分修为也没有,但是再如何也是小我嘛,用来顶缸还是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