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谢翎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案前,他是返来了,但他的心却似愈来愈远。
殷潇庭深吸口气,游移了一下,淡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忧!”
几次抚摩着“保重”两个字,他叹了口气,或许他该成全这份情,只是,心中的无私在作怪,他还做不到如此的漂亮。
他顿了口气持续道:“各股权势势均力敌,各有是非,但经哈必国和亲一事,其他三股权势声望急跌,你在朝中的声望愈来愈盛。现在西越关垂危,朝中三股权势不约而同推举你统兵十万直挺西越关,无异因而将你支开洛京,皇上如有一些偏差,少了你这个微弱的敌手,他们动起手来会轻易很多,到时即便你赶回洛京,事已成定局。”
他的心模糊作痛,字的刻痕越来越新,手指拂过竹节,细细的竹屑似刚离开竹节,手悄悄拂过竹节上的字:翩儿,我方法兵奔赴西越关,内忧内乱,存亡难料,若生,我会亲身去找你,若死,恭喜你,你能够和他远走天涯了,这片竹林亦会与我一样,不复存在,但我不会忘了刻在我心深处的你,如果有来生,你的曲子只能弹给我听,你的舞只能跳给我看,允我唤你“翩儿”。保重!
他微摇点头,没再说话,大步出了房。
“你遇见宗城桓了吗?别让他靠近你!”“芮牟洪涝,你在那里,我好担忧!”“我无能为力,祈求上天,若你真能安然无恙,那么我甘心罢休!”……
“不准别人叫你翩儿,好么,翩儿是属于我的,我独占的!”“你想要我如何样?”“你要甚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萧凉宸幽幽闭上双眸:“我不能抗旨!”
她没得回绝,随殷潇庭出了烟雨坊,快马出城。
“竹屋?!”踏着小径而入,从柳笑意嫣然的看着竹林翠绿中的高雅竹屋:“想不到此处竟别有洞天!你是如何晓得这里的?”
他微叹了口气:“西越关乃大晋朝北大门,现在冉舒玄领兵十万,攻打西越关,一旦西越关失守,哈必国能够直接挥军东进,大半江山将沦于铁蹄之下。即便父皇圣旨未下,我也应挺身而出。”
“殷潇庭,你给本王滚出竹林,再不准踏入竹林一步!”
冷过寒冰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他笑笑:“闲来无事,到竹林逛逛,不过却见到好端端的翠竹竟不知被何人无聊的刻了很多字,真是可惜啊!”
见他回绝,文季遥有些急了:“你不想殷灼颜回到你身边时,你已奄奄一息、浑身伤痕乃至不能见她最后一面吧!”
“别难堪本身!”她想不到任何安抚的话,又不忍他如此折磨:“当初已做了决定,为何还要胶葛至今,你若执迷不悟,痛苦的不止是你,你会让她一样堕入和你不异的折磨中,你真的忍心吗?”
殷潇庭笑着叹了口气:“如何,瑨王爷被人晓得苦衷,恼羞成怒,要痛下杀手了?”
他扯扯嘴角笑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俊眉微拧,他果断道:“不,我要去会会冉舒玄,他既领兵进犯,我顺道和他算算和亲之事的旧账。你替我留守洛京,一旦异变,如果我尚在边关,你到云逸山庄找陈虎令他联络东峡关的六王叔。”
“你如何在这里?”
他的脸一热,冷哼一声,扔下一句“别再让本王见到你”,回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