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眼眸俄然伸开,他厉声吼道:“殷正良凭甚么,凭甚么能获得她的心?!那些凡夫俗子,配不上她,只要我,只要我才配得上她,可惜她不要!”
无影微皱了一下眉,倒是依言走到从柳身边。
宗城桓点了一下头,现在不该迷恋太多的和顺,明日安然的带她分开,才是最首要的。他混在记念的使团中进了城,城中的森谨防备让他暗吃一惊,而暖香馆外乔装的侍卫更令贰心寒,几天来他一向留意暖香馆的动静,终究找到机遇让无影带她出来,方见到她。
他几近是手忙脚乱的将她迎上画舫,船悄悄划向一处僻静的水域,停了下来。他痴立船头,一眼不眨的望着垂下的竹帘,不敢收回一丝声音,只怕这会是一场梦,只要他伸手碰触,梦醒,而他,再也见不到她。
无影咽了咽口水,不作声色道:“买好了我们回暖香馆!”
“桂花酥!”从柳惊呼一声,转头将手中拎着的大包小袋一股脑挂在无影胳膊上:“我买一些桂花酥,让灼颜也尝尝!”
殷灼颜抬手捂住他的嘴,涩涩一笑,起码他没棍骗她,他还是来了,来到她身边,带她分开,紧密胶葛的结让她几近堵塞,她想跟他分开,远远的分开,她游移的问道:“你真的情愿带谢翎他们一起分开吗?”
萧勉却哈哈大笑起来,很久才收住笑,眼睛眯成一条诡谲的线:“殷灼颜是我的女儿!”
“你真的不介怀吗?”她盯着他的胸膛,似要看破他的心。
他的眼底忽露精光,探手抓住萧凉宸的胳膊:“必然是他,必然是他,宗皓轩,是,他痛恨我夺走了萧依烟的明净,萧依烟是以分开了他,他痛恨我,是的,他在为萧依烟报仇,为萧家堡的人报仇,必然是!宸儿,你必然要替九王叔杀了宗皓轩!”
“烟雨坊?!”
天空开端下起了雨,雨滴落在水面上,瑟瑟低泣着,他手扶了扶斗笠,冷酷的眼胶葛着浓醇的痛,他缓缓闭上眼,天气已近傍晚,一片昏黄,一天了,她没有来,是不想来还是来不了?
“真的是你?!”画舫中,不肯定的声音淡淡飘出。
他更紧的拥住她,眉梢有一丝笑意,亦儿是他取的名字,他取的:“亦儿,我的亦儿,我迫不及待想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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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捡起斗笠扣在头上,心头仍放不下心,一再叮咛她明日务必留意出城,直到她微愠的瞪起眼,方噙着笑意翻开竹帘出了画舫,眼神却在扫过四周时一寒:密密麻麻的画舫将他的画舫不远不近的围堵在中间,昏黄中银色盔甲分外惹眼。
殷灼颜缓缓抬眸,就那样凝睇着他,他颤抖动手摘下斗笠,目光温润温和,冷酷、锋利皆在她面前化作一缕轻烟飘散,终究吐出两个字:“是我!”
牢房的门悄声翻开,光芒在地上扯出条长长的身影,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复捡起白子,幽幽按下。
萧凉宸眯起双眼:“萧依烟不是大晋朝人?”
她有些黯然,头微低垂,声音细如蚊虫:“是个女孩,她叫亦儿!”
“那样的女子,是从天上宫阙而来的女子,即便她沦为舞姬后,那些尘凡俗气都沾不了她的身,当年洛京有多少男报酬她神魂倒置,只可惜,最后便宜了殷正良!”萧勉幽幽闭上双眸,似在深深记念那如仙的女子:“她对我偶然,偶然哪,我能够给她天下最好的,她却不屑一顾!她甘愿沦落风尘寻觅她失散的mm,也不肯乞助于我,然后,她就那样对殷正良动了情,还心甘甘心成了他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