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刷刷看向她,萧凉宸眸底有些兴趣。听得敬慕已久的月露琴近在面前,曼瑶眸露亮光,急诘问道:“不知在那边?”
“太子除了去瑨王府外,都留在皇宫!”
他微眯着眼,瞥了一眼床上不端方躺着的她:“若今晚本王欲留在云悦轩呢?”
他慵懒坐着,眸光有些迷离:第一次见她,不是大婚之日,是两年前,在烟雨坊。
“月露琴?”
“你晓得本王问的是何人?”她若出面说殷灼颜的好话,不需说,都是在为殷灼颜打幌子,而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闲逛了。
暗影班驳,一个黑衣人悄悄进了云逸山庄。云逸山庄位于京都东北郊的珞珈山山脚,范围弘大,气度非常。无人知庄主是何人,传闻是式微的王公贵族,又传是位绝色才子。
曼瑶轻幽叹了口气:“此曲虽妙,却终归是差了些神韵!”
她有些对劲,一字一顿道:“如我没猜错的话,第三把月露琴恰是在云悦轩!”
林婉悄悄陪坐在一边,曲音清幽,似有暗香沁入肺腑,她细细打量着微低头操琴的曼瑶,唇角轻扬:一袭白衣,脱尘若仙,举止文雅、温和超脱,颇得王爷宠嬖。
见萧凉宸绷紧脸不语,她婉声辞职而去。
“你是说王妃有一把月露琴?”贺语蓉不由提大声音。
兰心久不见他出阁房,下定决计,掀帘出来:“王爷早些安息吧!”
语意再明白不过,善曲者如曼瑶,不知萧依烟的存在,算是孤陋寡闻。曼瑶微咬唇,她只晓得月露琴,但对于月露琴的地点倒是想都没想过,现在名琴近在面前,心下神驰不已,不觉瞄了一眼习玉娇,惊奇她对月露琴的体味。
夜色深深,无月,一片乌黑,黑衣人负手立于空荡的院落,瞻仰苍穹,脸上戴着一张玄色的面具,紧紧裹住他的鼻子和两颊,一双深沉、乌黑不见底的双眸,似能吞噬人的灵魂,颀长矗立的身子因面具而显得诡异与阴邪。
林婉清咳一声,有些不天然:“本日是阛阓,王妃出去逛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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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了一下,几人散去,萧凉宸叫住林婉:“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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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贺语蓉笑着赞道:“真是清澈超脱,天下妙手!”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豪情:“溱王府环境如何?”
习玉娇耸耸肩,只轻哼一声,贺语蓉以手掩嘴,噤口不言。
他点点头:“太子呢?”
萧凉宸冷冷扫了一袭红衣的她,暗哼一声:殷灼颜,天下胆敢把父皇灌醉的人,你是第一个!真不知你编甚么希奇古怪的来由,让他自罚如此多酒!
不觉暗下和殷灼颜比拟,殷灼颜似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狂猛、没法毁灭,让人有一种永不满足的欲望,一阵如痴如醉的猖獗。秀眸中淡淡的目光落在他俊脸上,殷灼颜那团烈火是他不敢碰触的么,只怕一个不留意,在烈火中燃烧殆尽,剩下的灰烬随风而散,不留涓滴陈迹。或许那才是他惊骇的,也是每一个男人都惊骇的。
简朴一句提起了世人的猎奇,以她的这般琴技,在洛京当中,能及之者甚少,吕秋素迷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高傲婚当日,他就对她无涓滴好感,想到她携着一条蛇、一只猫进了洞房,他仍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手狠狠捏上她的下巴,冷冷道:“殷灼颜,若本王奉告你,是本王把你的蛇剥皮了,你会作何感触?迟早本王要把你的猫给掐死,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