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一句提起了世人的猎奇,以她的这般琴技,在洛京当中,能及之者甚少,吕秋素迷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清风拂过,淼淼碧波泛动,婀娜垂柳摇摆,鲜花夭夭灼灼。“铮”琴声婉转而起,跟着清风掠过碧波,顺着柔情漫向柳叶,沿着香气覆盖花簇——琴声所能及之地,如淡淡的酒香入喉,微微醉去。
习玉娇点点头,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他,收起调侃的笑容,淡淡道:“别忘了,当年王妃的娘亲是何人,她的琴艺、舞技天下第一,她能够说是二十年来,天下数以万计善曲、善舞着竞相崇拜的第一女子。她便是第三把月露琴的仆人,想当然,王妃天然秉承了月露琴。”
夜色深深,无月,一片乌黑,黑衣人负手立于空荡的院落,瞻仰苍穹,脸上戴着一张玄色的面具,紧紧裹住他的鼻子和两颊,一双深沉、乌黑不见底的双眸,似能吞噬人的灵魂,颀长矗立的身子因面具而显得诡异与阴邪。
习玉娇耸耸肩,只轻哼一声,贺语蓉以手掩嘴,噤口不言。
安息了一下,几人散去,萧凉宸叫住林婉:“她去哪了?”
兰心久不见他出阁房,下定决计,掀帘出来:“王爷早些安息吧!”
一旁的贺语蓉笑着赞道:“真是清澈超脱,天下妙手!”
——————————
她微点点头:“此曲绝尘俗,若以传闻中的月露琴弹奏,想来必能尽得曲中滋味!”
“你晓得本王问的是何人?”她若出面说殷灼颜的好话,不需说,都是在为殷灼颜打幌子,而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闲逛了。
林婉清咳一声,有些不天然:“本日是阛阓,王妃出去逛逛了。”
他慵懒坐着,眸光有些迷离:第一次见她,不是大婚之日,是两年前,在烟雨坊。
“本王永不会碰她!”
他微眯着眼,瞥了一眼床上不端方躺着的她:“若今晚本王欲留在云悦轩呢?”
“太子除了去瑨王府外,都留在皇宫!”
萧凉宸冷冷扫了一袭红衣的她,暗哼一声:殷灼颜,天下胆敢把父皇灌醉的人,你是第一个!真不知你编甚么希奇古怪的来由,让他自罚如此多酒!
“如何?你担忧我吃了你家王妃?”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林婉打了一个圆场:“月露琴是天下可贵的好琴,又是王妃娘亲的物什,王妃自是宝贝得紧,今后有的是机遇,何必急于一时。”
她有些对劲,一字一顿道:“如我没猜错的话,第三把月露琴恰是在云悦轩!”
他冷哼一声:“整一个妖孽!”
不觉暗下和殷灼颜比拟,殷灼颜似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狂猛、没法毁灭,让人有一种永不满足的欲望,一阵如痴如醉的猖獗。秀眸中淡淡的目光落在他俊脸上,殷灼颜那团烈火是他不敢碰触的么,只怕一个不留意,在烈火中燃烧殆尽,剩下的灰烬随风而散,不留涓滴陈迹。或许那才是他惊骇的,也是每一个男人都惊骇的。
高傲婚当日,他就对她无涓滴好感,想到她携着一条蛇、一只猫进了洞房,他仍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手狠狠捏上她的下巴,冷冷道:“殷灼颜,若本王奉告你,是本王把你的蛇剥皮了,你会作何感触?迟早本王要把你的猫给掐死,你等着!”
仿似听到他所说,她秀眉微蹙,轻唔一声,他嘴角划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深眸定定锁住她盈润而饱满的红唇,微微启着,似等着人去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