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您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迟疑很久，殷正良方开口问道。
脚下再没有游移，石晏领着侍卫直奔驿馆，羽士所居之处，当推开房门，他几近是傻了眼，名唤苦行子的羽士，手持拂尘，盘腿坐于房中心，神采安然，如他所想，一手推了推，苦行子的身子重重倒在地上，早已死去多时。而阿谁白发羽士，不见任何踪迹。
久久，他淡淡的开口：“苦行子跟贫道修行已有四十年，料不到，还是看不破这尘凡万丈、抵不过繁华的引诱，一杯毒酒可算告结束他的孽障！可悲、可叹啊！”
一袂蓝袍，衣摆跟着北风掠起，白发披垂着，顺风扬着，还是那圆木座，他盘腿而坐，再往前一步便是绝壁，诡异的令人的心发慌。
“不，你不会，你会留着我的命，因为你想我奉告你一些你所不晓得的，比如那羽士到底有何古怪。”向雪戏谑的看着石晏那张从冷酷到迷惑再到让步的脸，笑笑：“侍卫大人是聪明人，你我各为其主，但何尝不成以合作。侍卫大人能够考虑一下，不过事不宜迟，侍卫——”
“废话少说！”
只是，你又何必？为何不跟我道破启事，倔强到本身躲起来，单独一人接受着这统统？甘愿，你将统统的重压都给我，我替你做主。
“你留在这里到底是何目标？你既知那两个羽士有古怪，为何不早说？你安的是何心？”
“我若真成心，你觉得你那皇上的孩子能保住么？只需我想，非论是亦儿或是殷灼颜肚里的孩子，我一样能等闲要了她们的命！戋戋一个皇宫能奈我何？”
哼，向雪冷冷嗤了声，站直身子，掸掸衣袖，回身欲走，忽又转头看了眼石晏：“都道侍卫大人是皇上跟前的得力侍卫，料不到也只是普通工夫罢了，有勇无谋。侍卫大人如有闲心，不如多清查一下行迹可疑、妖言惑众之人，以免到时得不偿失。”
向雪斜睨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你既说我是贵妃娘娘的侍卫，想必清楚，侍卫有着如何的职责，那些端茶递水、涂脂抹粉可不是属于我的分内事。”
而后，打量着殷灼颜好久，直至那丫头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稚声的嚷道：“你是好人，我让我二哥赶你出去。”
“废话少说，跟我回宫，道出启事，皇上或许会饶你一命！”石晏厉声道，在向雪的帮忙下，极快的寻得了这个白发羽士的去处。
便再无话语，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点头拜别。
“一百二十年，一百二十年啊，贫道活得够长了。看破了，真的看破了！”
当最后看完卷轴，殷正良额际已冒出盗汗，悲戚一笑：“本来是他！道心，道心，本来是他啊！”
尤回候在殿外，略抬了抬站得麻痹的双腿，转头往殿内瞧了一眼，自按他的令，将历代史料卷册寻来后，整整三个时候，殿内一滴点动静没有，悄悄叹了口气，搓搓已冻得生硬的双手，等着，只等着里头的他发话。
话未说完，石晏已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废话少说，走！”
他几近是不知如何到抵偏殿的，凝睇着床上的人儿，一种频临灭亡的无助漫上了他的每一寸肌肤，他只能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手中的暖和，是能支撑着他的身子的独一的暖和。
待太医细细的查抄结束，必定的回禀了她的状况，他还是不肯定的问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