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黯然伏着桶沿,眼眶溢出屈辱的热泪,滑落在温热的水中,融会在一起,兰心见她悲戚模样鼻子一酸,忍着热泪悄悄候在一旁,婢女轻手清算着床铺,替下了床褥。
他直接翻开被子,莹洁的肌肤让他晃了一下神,他深吸口气,横抱起她不着寸缕的身子,托着她的头,谨慎翼翼、缓缓放入热气环绕的桶中。怠倦、酸痛的身子浸入温热的水中,摈除酸楚和疼痛,带来一阵芳香、沁凉的镇静,她不由舒畅的唔了一声,渐渐舒醒过来,幽幽展开眼眸。
“出去!”
萧凉宸捏捏眉心,不再胶葛,出了阁房,表示兰心两人出来,幽幽的坐在榻上,挽起衣袖,两排整齐的牙印鲜明闪现,鲜血垂垂凝集排泄,叹了口气。
好一会儿,他嘴角噙着一丝邪笑,停手凝睇着挂着水珠的脸,脸上的盛饰已洗濯掉,现出一张光净、莹洁的脸,端倪如幽兰般清雅,褐色的眼眸似深泉洁净透辟,粉唇水润剔透。他闷哼一声,对她的埋没极度不满:“好好一个清雅女子打扮得如此妖魅!你不嫌——”
兰心正清算着,林婉轻步进了房:“王妃可醒了?”
殷灼颜晃着脑袋,双手乱晃,哇哇乱叫:“放开,你要干甚么?”
林婉见他从阁房出来,有些惊奇,随即朝他福身:“王爷!”
“出去!给我滚出去!”她歇声大嚷。
殷灼颜皱眉,抬起昏昏的头,兰心两人吃紧服侍她起家,擦干她的头发,甫一躺在床上,又沉甜睡去。
兰心直直站着,面无神采道:“王爷,王妃还未醒,请王爷先回吧!”
很久,不见她有丝动静,兰心伸手探了探水温,轻声唤道:“王妃,水凉了!王妃——”
兰心撇撇嘴,动手筹办起来,不一会儿,婢女领着几人抬着热水出去,她往木桶撒了些干花花瓣,干花花瓣渗入着热水,垂垂饱满,淡香散溢而出。
若非惭愧于昨夜的霸道与不知节制,他堂堂大晋朝瑨王又岂会放下身份为一个女人做这些事?他冷哼一声:“本王服侍你沐浴你倒嫌弃起本王来了?不识——”
抵不过他摄人的气势,两人怏怏的让开了道,他冷哼一声,直进阁房。红色曼纱下,她沉甜睡着,手不由探前抚上她的脸,想到昨夜的狂索无度让她乏累至极,微叹了口气,淡声叮咛兰心和婢女筹办热水。
兰心有些难堪:“夫人,您不是不晓得,王妃的统统物什都是由二公子在办理,王妃不会喜好的!”
手臂传来的痛令他双眉拧紧,殷灼颜哪管他说些甚么,带着痛恨、委曲,趁他不重视,以最原始的体例狠狠往他手臂咬去,他深吸口气,扳开她的脸,恨恨道:“野猫!”
兰心不再说甚么,怏怏的收起布料。
“舒畅吗?”
萧凉宸见兰心两人挡在他身前,有些哭笑不得:“让开!”
他冷冷道:“不要让本王再说一次!”
对直直的摈除,他置若罔闻,冷冷反复了一遍,兰心和婢女才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兰心倔强的扬开端:“王爷,奴婢服侍王妃沐浴便可,不劳王爷台端!”
萧凉宸翻开帘幔从阁房出来,轻哼一声:“既是皇上所赐,留下便是!”
萧凉宸冷然出了云悦轩,他另有一件事要办,不觉又是暗哼一声。
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吞回舌尖的话语,沉着脸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从桶中撩起水直往她脸上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