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茹竺长呼口气,缓缓道:“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
文季遥不置可否,微耸耸肩:“看来瑨王爷是筹算将瑨王妃留在皇宫,不如王爷早些写下休书,另迎娶殷涵旋如何?殷灼颜算是识进退,与其说你成全了他们,不如说她成全了王爷和相府三令媛。”
“小的不知!”
他懒懒起家,双手负背,叹了口气:“皇宫想来要热烈一番了!”
“我要出宫!”
“母后,非妾身不能容下殷灼颜,她夙来行事乖张,不平管束,入瑨王府后亦是常出入烟花之地,妾身担忧太子会受她的影响,沉迷玩乐,荒废朝堂之事!”
自幼看着她长大,她的女儿家心机又岂会不懂?颜茹竺轻叹口气,沉吟道:“本宫也实在担忧啊,此事若传到朝臣耳中,不免会有微词,太子乃至会背上掠取弟妻之名,储君之位堪忧!”
“灼颜,走,跟我回东宫!”
她没回声,缓缓合上双眸,于淡淡暗香中悠然睡去。
她入眠很快,睡得甚是甜香,一时候,一种莫名的哀伤覆盖着他,他晓得,她留在瑨王府并不高兴,但他却无能为力,他甚么都不能做,只能拼尽体例找借口去见她,去逗她笑、为她解闷。渐渐地走近她,悄悄替她盖上薄被,凝睇着她安然的脸,极轻的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脸庞渐渐俯低,薄唇轻印在她红唇上,带着一丝轻浅的满足出了水吟阁。
“如何?才刚进宫就想分开?是不是不喜好朕的皇宫哪?”苍劲而慈爱的声音传来。
“你不想我陪你?”
“见过母后,母后万福!”
皇上捋捋髯毛,笑着看着她,抬抬手:“免!朕传闻你受伤了,特来医馆瞧瞧。是不是宸儿欺负你了?奉告朕,朕替你做主。”
李从筠贝齿轻颤,不作声色的吸了口气,微微一笑:“皇上可知此事?”
“嗯!”颜茹竺如有若无的应了声。
“拜见皇上!”世人一一施礼。
“父皇,不如让灼颜留在宫里养伤可好?”萧泽适时的要求道。
“殿下!”她款款进了医馆,妖娆的红刺激着她的眼眸,那晶莹泪眸中闪着细致、清澈的光,如欲堙没凡尘,她不安闲的咽咽口水:“殿下,传闻弟妹受伤了,妾身特地赶来看看。不知弟妹是因何受伤的?”
她不安闲的扯扯嘴角,夜渐深,他仍然留在殷灼颜地点的水吟阁,她怎能还如此安闲,又如何能做到若无其事?但她不能去水吟阁,不能跟他闹,她低垂眼眸,有些吞吐:“母后,太子殿下乃大晋朝储君,而她是瑨王妃,两人来往过密,皆率性而为。现在父皇将她留在水吟阁养伤,妾身甚是担忧,还请母后指导!”
殷灼颜吸吸鼻子,浅浅一笑:“回太子妃,不谨慎受伤了罢了!”
“受伤?瑨王妃是如何受伤的?瑨王爷可一同进宫?”
“恰好称了他们的情意!”萧凉宸冷哼一声。
李从筠抿了口茶,娥眉深皱:“太子殿下带了瑨王妃回宫?”
“太子殿下带她回宫,想是下了很大的决计!”文季遥悠哉的喝了一口酒,瞄了一眼他乌青的神采,有些幸灾乐祸。
皇上扫了一眼两人,敛去眼底不较着的深沉,点点头,笑笑:“好主张!”
萧凉宸抿紧唇不语,暗下愤怒竟会对醉酒的她难于矜持。
“妾身痴顽,请母后拿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