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称你一声恒哥儿,过几年大家就要称呼你三爷。堂堂三爷,窝在后宅,没事跟女人较量,晓得耻辱二字如何写吗?”
三兄弟相互看了看,德怀开口了:“早上都去了,中午回家吃了饭,我和哥哥歇午觉。德恒下午本来就不消去书院的,他没睡,本身在园子里拿弹弓打鸟,不谨慎把姨娘种的一片牡丹给踩了,姨娘骂德恒有爹生没娘教,德恒气得打了她一弹弓。姨娘派丫头追着德恒要打,德恒跑来找我和哥哥,我和哥哥把他藏了起来。丫头找不到,去回了姨娘,姨娘奉告了爹,说我们三个合股欺负她。我们带着德恒去求祖母,祖母让我们固然来见爹,她倒要看着这个狐媚子姨娘如何吃了我们。我们三个一起到了这里,向父亲认错。父亲罚我们跪,可姨娘非逼着侯爷施家法,侯爷劝她撂过手算了,别跟小孩子计算。她不可,这都快闹了一个时候了。”
“受不了就该有受不了的活法。用十倍百倍的尽力读书习武,学好本领,样样比人强,要复兴家门,光宗耀祖,这才是顶天登时的好男人。你踩那哑巴物件算甚么豪杰?”
“气色不错,如何就不胖呢。”
夏夕上前两步,把手放在了定南侯的手里。
车夫和小厮留在二门以外,叮嘱他们耐烦等,如果想喝水甚么的,直接找人要就是了,谅必不会不给。她从德州带的礼品没个亲身拿出来的事理,先从车上卸下来,等定南侯府的管事婆子来接,再劈面一一交代清楚就是。
夏夕说:“昨日从德州返来,明天过府问安。祖母身材可安康?”
杨氏一掀裙子,文雅地跪了下去:“老太太冤死奴家了,奴家并不敢。”
德恒低下了头。
夏夕直接站到了这三只的面前,老大德忻瞪了她一眼,扭头不睬。德怀和德恒到底小一些,泪水盈盈欲泣,呐呐地呼喊了一声:“四姐姐。”
定南侯满脸笑意,“晓得晓得,捷哥见过,最是个聪明灵透的孩子。这丫头就是朝廷新选的画院待诏吧名声传遍了北京,都想见一见的。哎呦喂,这么丁点大,有一手好本领,如何学来的?”
“我正筹办来瞧瞧孩子呢,丫头通传说四蜜斯回娘家了。可巧,赶一块了。”
再看看堂下跪着的这三只,一个个脖子梗着,脸涨得通红,不消问,跟新姨娘卯上了。
夏夕正眼也不看杨氏,反倒号召捷哥丫丫向定南侯问好,两个孩子一起跪倒叩首。
夏夕让在一边,等她坐上正位,再次叩首问安。
德恒的头又低下去了。
“是。”德恒低头应了一声。
“没死就算安康。依我看,也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