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北京也没这么贵的徒弟,加上四时衣裳和节礼,一年竟要二百两银子了。”
忠勤侯开朗一笑,说:“石夫人莫要谦逊了,石博士青目捷哥,我侯府高低深感荣宠。所求无多,如果他能有石博士一半的学问,也够他受用平生了。“
拜过孔子,再拜徒弟师母。石仙耕佳耦连袂坐在正堂上首,捷哥不敢捣蛋,跪倒在地,慎重地磕了九个头。
大太太垂下眼睛,眉头模糊一皱。
“妇人之见,石仙耕是多么样人,他看中的是你这点束脩吗?别人千请万求地奉求他指导几句,他都不屑一顾,只唯独对捷哥青目,这是祖宗保佑,也是捷哥的福分。少了对不住他,也不是我们这类流派的礼。”
石仙耕站起来,走到捷哥面前,扶起他来,为他清算衣服,然后端端方正地为他戴上了一顶雀顶帽。这是拜师礼明定的一项典礼:先正衣冠,再做学问。
国子监司礼大夫被石仙耕请来主持拜师礼,他呼喊着捷哥先拜孔子,
石仙耕念叨忠勤侯府阿谁刁钻聪明的孙子,念了俩月不足,他越是殷切越是不屑的傲娇脾气她自是一清二楚。好轻易熬到要拜师了,晓得石仙耕内心格外正视,她不声不响地指导下人把百口表里清算得一尘不染,书斋的桌子板凳擦得能照出人影。孔子像前铺了极新的拜毯,屋里还燃了一把清雅的百合香。
捷哥单独愁闷了半天,没招,问问啥时候能毕业吧:“徒弟,我有个题目想问您,我现在已是童生,您看我多长时候能考长进士?“
“申嬷嬷,拜师都要采办些甚么礼呢?”
申嬷嬷感慨地拍着夏夕的手,“我的奶奶,我大着胆量说一句,您这么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如何竟会有个胡涂名儿呢?奴婢实在是想不通啊。”
你还能更过份点吗?
忠勤侯满脸笑容,叮咛上礼,几名仆人将拜师的六礼及束脩用礼盒装着呈了上来,一百六十两束脩银子用红绸扎着,十两一锭的银锭子堆成了小小的金字塔。
大太太只能答允下来。
次日上午,许侯爷高头大马,带着保护仆人,担着两挑子礼品,端足了架式,与许静瑜一起带着捷哥去拜师。
石仙耕一呆。
老太太问夏夕:"你如何想的?"
捷哥的反应被石夫人看在眼里,她微微一笑,安抚了捷哥两句。同时号召管事婆子,将回赠忠勤侯府的龙眼干、芹菜和葱三样礼端上来,侯府下人赶紧接过了。
夏夕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笑一笑,“感谢您为我叫屈,提点的人多了,也许就不胡涂了。”
老太太见大太太去安排人采办礼品,派申嬷嬷告诉夏夕明日上午将捷哥清算齐楚,随侯爷和老八去拜师,夏夕赶紧答允下来。听到老侯爷让大太太备礼的事,夏夕感觉不当。
"德闵自幼没有亲娘,听到这位夫人与娘交好,豪情上立即感觉靠近得很。"
申嬷嬷带着银子回到上房,绘声绘色地向老侯爷老太太陈述了一遍,满口儿夸奖七奶奶言语得体,行事风雅,让人不能不爱护。
石夫人吃惊地看了看本身的丈夫。这就是你说的那头小倔驴?
“不过现在有了捷哥这层师生干系,静琇有题目尽管常去就教,我想他还不至于不给面子。”
石仙耕第一反应就想拉着夫人看看这小子,说他是小倔驴,那里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