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五十两,一两银子都嫌多。
辛夷正筹办回本身客房,就听得两个笑声传来:“哟,女人都伤成如许了?我兄弟俩有从官家带来的上好膏药,可要看看?”
“白银五十两。”官家奴婢打扮的小厮瞧了眼常蓦光鼓囊囊的荷包,主动开口。
辛夷明白,他是说簪子是买的,不似那日,他杀了人,从死人髻间取下的金簪。
“为甚么?谁还能盯着你,拦着你不成?”辛夷不解。
常蓦光悄悄地看着辛夷。
这小二花五十两冤大头买的簪子,是送给她的?因她沐发后,青丝就只用木箸簪着?
“如何又成愣头青了?”辛夷哭笑不得。
但是她实在很难将棋局中的百晓生,和这个仿佛与世隔断的刀客联络起来,更不消说,不能出去,这四个字到底意味着甚么。
但是因为身处秦岭,南下北上会聚之处,行商们歇脚的空档,也会做些买卖,以是驿站大堂里摆了几十个小摊子,叫卖声此起彼伏。
“小二,你赚了钱不晓得如何花不是?”辛夷哭笑不得,“就这个簪子,值五十两?小二,你被骗得明显白白!”
灰尘,拘束,心机,壮志,策划,欲念,这双眸底,甚么都没有。
辛夷心下一软。这男人竟然一向心心念念着,送给她一枝簪子簪发。
常蓦光目光幽幽,没有答复。辛夷沉吟半晌,换了个问法:“那,又是谁奉告你不能出去?”
那厢,常蓦光轻车熟路地铺好了柴垛,放上了一溜常日打猎的兽骨兽皮,因他刀法高强,多能得平常猎户不能得的异兽,以是货色希奇,吸引了一多量买家,半刻就卖完了。
常蓦光蹲下身,翻看着簪子,淡淡一句:“但是最好的?”
穷山恶水中,一个小小的驿站,成了来往行商的最大长处。
“哑巴?”辛夷一愣。
常蓦光略有迷惑:“我问他是不是最好的,他说是。”
“不消了,多谢。我家小二会制药的。”辛夷转头,见得是衙役打扮的两个男人。
辛夷发觉讲错,也便不开口了。
见辛夷滞住,常蓦光加了句:“买的。”
二人一起沉默,直到快傍晚,才远远看到了驿站。
簪子确切浅显。釉质米白的玉簪,毫无希奇。
见常蓦光又堕入沉默,辛夷摸索道:“那,如果出去了,有甚么结果?”
“小二,这世上的事,看到的不即是真,听到的也不即是真。”辛夷接过簪子,心境庞大,“民气诡谲,大到算国小到算钱,不时候刻都在上演。那日杀人也是,本日买簪也是,人间民气吵嘴,并不像你的刀一样轻易断清楚的。”
幽黑的眸子里过分于洁净,几近像不属于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