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笔尖掠过白纸时收回了些轻微的沙沙声,这声音很轻,却不能让白一尘再保持心中的安静,相反白一尘听着心头却莫名腾起一股火焰和烦躁来,他脸上的笑容没了,眼神浮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打断夏起的话:“但我感觉他在骗我。”
“嗯。”
白一尘端着一杯水,神采惨白,额角还渗着盗汗,仅穿戴一件薄薄的酒红色丝绸睡袍,暴露白净的胸膛,赤.裸着双脚,如同鬼怪普通站在客堂靠近楼梯那处。
只是那些敞亮,那些炽热仿佛一点也照不进白一尘的眼睛,那边面是一片冷寂和荒凉。
“那你比来的表情――”夏起在纸上记取东西,正想问白一尘比来表情有没有获得改良。
他瞧见时亦南返来了,神采便绽出个笑容来,只是没有说话,直愣愣地站在那边。
“我真的记得!他却不记得了!”
白一尘的眼神里充满了思疑和不信,他惶惑地昂首,望向夏起时眼底却又多了几分脆弱和委曲:“我怕把你们认错……”
屋子里没开空调,在夜里还是有些冷的。
夏起现在问起这个,只是想确认白一尘的病情是不是又严峻了。
白一尘仰着头,标致的眼睛里水光熠熠,凑上前去亲吻男人的下颌:“那你养我啊。”
时亦南道:“嗯。”
“但是我记得!”白一尘蓦地拔高了声音,抬手揪住夏起的衣摆,眼睛睁得极大,身材颤栗着,连带声音也变得颤巍巍起来,“我把那些事都记下来了!常常去看!我能记得他为甚么不成以!”
“没有……”白一尘还在抽泣着,他哭得很惨,一下一下小声抽着气。
时亦南笑着把双手举了起来,投降道:“嗯。就喝了几杯,没敢多喝。”
“下午好,夏大夫。”
时亦南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早晨十二点了。
他刚翻开屋里的灯,就被站在客堂里的白一尘吓了一跳。
青年这么一说,时亦南才发明他垂在身边的左手里攥着几粒药片――是红色的,大小不一,在青年有些粉的手掌中竟有些敬爱。
“你明天是不是喝酒了?”白一尘没有立即把那药吃下去,而是俄然抬开端望着时亦南。
白一尘垂下头,有些难过地说:“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那些话,我想要他亲口对我说。”他捂着心口,只感觉那边一阵阵的窒痛,痛得他节制不住地堕泪,“夏大夫,我好难过……”
“你们复合了?”
夏起笔尖倏然顿住,昂首看向白一尘,夏起看着他的眼神,轻声说:“如何会呢?”
就像回旋在这座都会迟迟不肯拜别的夏季。
第二天下午,白一尘去夏起的心机诊所停止每月一次的复查。
夏起听到这里,记录的笔顿了顿,沉吟了一会柔声问:“你肯定……是你男朋友吗?”
“下午好。”
夏起不再写东西了,他声音轻柔,带着些安抚的意味:“不会的,如何会认错呢?没有人会拿这类事来骗你的,就算你感觉你认错了,也不成能大家都认错吧?总会有人提示你的,别担忧。”
白一尘笑了起来,长长的眼睫微微颤着,声音又轻又柔:“他返来了。”
时亦南低下头,在白一尘额角吻了吻:“那就快吃吧,然后从速去歇息,我洗个澡就陪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