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白一尘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发明是时亦南打给他的。
毕竟他和时亦南之前一起住的出租屋, 就在这里啊。
在他吃糖的过程中,跳楼机又停止了一次弹射,坐在上面的人传来刺耳的尖叫声。
白一尘还是笑着,温声说道:“感谢,我们会的。”
白一尘当年第一次来这里时就被刺激得不轻――他曾经和时亦南相爱的小家,被颠覆毁灭,而踩在上面的人们却笑得那样幸运和高兴,和孤傲落寞的他构成了多么讽刺与光鲜的对比。
毕竟公园里人潮涌动,不是温馨幸运的一家几口,就是陷于热恋中的小情侣们,孤身到这里的人看到这一幕幕,内心如何能够不受震惊?
他的目光贪婪地从“时亦南”脸上扫过,又酸酸地分开――没体例,他那么爱时亦南,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手牵手,他不成能不妒忌。
白叟在中午快到饭点的时候分开了公园,估计是回家用饭去了,白一尘早上去见叶婉香的时候吃了很多东西,现在也不感觉饿。他想起白叟说过的话,就从椅子上起来,绕着游乐场渐渐悠悠地走,路上随便买着些零食吃,一起四周张望着,就像是之前在出租屋四周时漫步一样。
即便好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了,白一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第一次来时坐着哭了好久的阿谁木椅,此时阿谁木椅上坐着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叟,白一尘坐到他身边,对着他友爱地笑了笑,白叟也回以他一个友爱的笑容。
比如看到仓促奔到免费口买票的时亦南,就胡想他是在给两人买票,然后她们会一起去坐刺激的云霄飞车,或者是在浪漫的摩天轮上拥吻;看到手上举着两个冰淇淋的时亦南,就能胡想他是给本身买的,他们会一起坐在长椅上分吃,如果他吃得太快了,时亦南会把他的冰淇淋也给他吃掉,如果他不谨慎把冰淇淋沾到了嘴角,时亦南就会笑着俯身,将他嘴角的冰淇淋舔去。
“嗯,前年刚建起来的。”
白一尘勾了勾唇,心说你必定来过这里,来了还不止一次,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只是懒懒道:“好啊,不过这边和你公司离得有些远,你下午还得上班吧?”
时亦南顿时被气笑了,和白一尘说话时脸上的柔情刹时消逝,幽深的黑眸凌冽,剑眉高挑,又变回了阿谁在阛阓上纵横捭阖,不近情面的时亦南的,他问白维欢:“你看我做甚么?”
白一尘他杀过。
他从小就没见过本身的父亲,他那妈妈每次在提到阿谁男人时就会泪流满面,哭得恨不得就此死去,厥后她也的确死了,他杀。
白一尘自在胡想想得美滋滋,买了根棉花糖走向跳楼机,在路旁的木椅上坐下,一边吃,一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跳楼机――跳楼机地点的位置,就是他和时亦南曾经的出租屋地点的处所。
“就算你们敢坐,游乐场的事情职员恐怕也不会让你们坐的。”白一尘笑着打趣道,他没问白叟现在他的老伴去哪了,就像白叟也没问他他的爱人现在在哪一样。
“一尘……”时亦南的语气有些严峻,不晓得还是不是在为昨晚的不测发明而感到心虚惭愧,“我想去画室接你去吃午餐,但是你不在,你现在在哪?”
这就仿佛他是一个刽子手,亲手杀死了本身所爱的人,只要一想到这里,时亦南就会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触碰动手掌的处统统冰伸展,伴跟着堵塞,一点点剥走他血液里的温度和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