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声巨响,他听的清楚!
咚——
直到现在,仍有很多修士不敢信赖——这事涉宗门颜面的存亡之争,果然就这般结束了?
不见沸腾之声,亦不闻群情私语,满城喧闹。
“方才多谢青老脱手,代为讳饰,不然被那些玄阴圣宗之人发觉,结果不堪假想。”
清月惊呼一声,胸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素。
行至擂台边沿时,雄武的身躯之下,法度微滞,就这般背对这云无悲,声音仍旧响如洪钟。
青黛老妖一脸笑意,意味深长的端坐青莲之上。
间隔初度硬撼已过了数十息,可手臂上澎湃而来的刺痛与酥麻仍不见减退,反倒是愈发的炽烈了。
三息以后,当云无悲的《西方皇天庚金剑》第四式横空而至时,这位伏虎金刚蓦地展开虎目,一层黏稠浓烈的苒苒佛光普度,洞彻华池。
下一瞬,煌煌金剑突然散开,化作一向狰狞的金色龙首,吼怒不断。
踌躇半晌,凶光突然迸发。
裘如悔深吸一口气,凝重的望着吼怒而来的金光,故意遁藏,胸中怒意倒是炽烈如火。
十丈开外,裘如悔终因而收回了目光,心中倒是怜惜至极。
数之不清的目光,落在虚空擂台遥相站定的两人身上,内里则多了多少切磋之色。
伏虎金刚裘如悔目泛寒光,满脸不屑。
圆脸瘦子说完,蓦地间将手掌上的古铜色小钟抛飞而起,后者顶风便涨,滴溜溜的扭转不休。
满城筑基修士倒是瞠目结舌。
“筑基之境,能修成‘不动明国法’,可见此民气性不俗,更是有大毅力。可见这清心阁内也并非满是肮脏之辈。”云无悲神念腾升到青莲之前,笑望着青莲之上的老妖,“何况云某能将之斩于剑下,却需生受那位伏虎金刚一掌,以那位的力道,成果定然是他陨而我重伤,太不划算。”
“给我开——”
剑光吞吐出三尺长的森然剑气,云无悲暴喝一声。
这位伏虎金刚裘如悔的云路排位,急转直下,跌落六百阶以外。而在其底下,紫极二字鲜明拔高百丈,直冲云霄。
不料一场原觉得轻松之极的比斗,自家这视若珍宝的降魔杵竟毁伤如此之大!
云无悲落回空中,通俗的眼眸以内有一丝波澜乍起,衣衫随风翻飞,猎猎作响。
话音未落,云无悲飞身跃起,乃至直接省略了相互摸索的虚招,长剑亦在同时冲天而起。眨眼间,风平雾静的擂台之上复兴波澜。
云无悲抬手向着玉面墨客打下一个墨色光罩,将其罩在了罡气当中。而后也不躲闪,目光死死盯着直击而下的金色降魔杵,飞身而起。
“来而不往非礼也,中间且接紫极一剑!”
石破天惊普通的撞击,荡漾起无数灰尘飞扬,卷动四周云气翻滚,罡风吼怒。极度沉闷的巨响骤起,恍若一道好天轰隆,周遭世人只觉耳际一阵嗡鸣。
只是这般神情,倒是激起了云无悲胸中烈性。体内四肢百骸的煞力早已蓄势待发,如若流烟普通,源源不竭的汇入煞剑当中。
“星主方才可将此人斩于剑下,为何却罢手了?”
也就在这一刻,天涯直插云霄的通天碑虚影,徒然华光高文,惹得无数人举头瞭望。
沉痛之际,清月突闻异响。
此时,东南颇负盛名的伏虎金光裘如悔退到了三步开外,不成置信的望动手中略带残破的金刚降魔杵,怔怔的入迷。云无悲则是踉跄跌出十余步,身形摇摆不稳,可那柄本就乌黑如墨的长剑,竟是毫发无伤,且带上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