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轻抿一口杯中陈酿,眉宇间却尽是迷惑,对身侧一圆脸瘦子说道:“这玉面墨客王伦疯了不成?以他的气力能晋升六百阶便是顶了天了,连续鏖战旬日,只怕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撑不过下一场了。这位玉面墨客疯魔了,清心阁的人竟也不管不问,这是何事理?”
“紫极!这位就是那一鸣惊人的紫极!”
“紫极又如何,排位五百一十阶,虽非我等能望其项背,可倒是连争夺混元丹的资格也无,嘿嘿。”
云无悲在暗中察看好久,而后收回目光,举头望向直插天涯的通天碑虚影。
置身于云雾当中,略带凉意的水汽沾湿了云无悲衣衿。
云无悲赞叹一声,挥袖自殿外漫天阴云中招来一团积年煞力,一口吞入腹中。
只见他体内奇经八脉当中,鲜明有两条经脉被血煞侵染,若非小龙连续两日不间断的炼化,只怕现在周身经脉早已尽毁。
望着小龙那憨态可掬的模样,云无悲轻笑一声。
清月高座虚空,满面喜意顿时被极度的错愕代替。
云无悲淡然笑意僵在脸上,只觉四周无数目光扫视而来。
“兄台所言极是,你我在这些五百阶之上的大修眼中如同蝼蚁。可这些人,在有资格争夺混元丹的大修眼中,又何尝不是蝼蚁之辈?哈哈”
以后的数日,便与小龙双双居住参玄殿中,苦心压抑肃除其体内的血煞之力。
“能将那位白发阎君逼的自废修为,尚且命悬一线的血煞,果然是非同凡响!幸亏自家修习《生杀道》秘典,侵淫煞道十数年,这才气有惊无险,反而收成颇丰。”
他小酌一口美酒,分毫不睬会此起彼伏的喧闹,非常可惜的扫了一眼擂台之上的王伦,旋即转过甚去。
目光下行,斯须以后”紫极“二字入目。
眯成一条缝的眼眸以内寒光乍现,斯须又消逝不见,笑道:“清心阁,清心阁,寡欲清心神清澈。嘿嘿,现在的清心阁浑浊不堪,尽是些利欲熏心之辈。为兄听闻这玉面墨客狷介自大,不肯与那清心阁内邪风和光同尘。现在,一朝天塌了,这清心阁岂能有他的容身之地!”
运转周身煞力,烘干早已湿透了的衣衫,云无悲神念内视。
只见他神采怠倦不堪,双目血红,面色煞白。而回旋于殿内的小龙,在又一次接收了这极度诡异的血煞以后,龙眸当中迷离渐起,身形悄无声气得再次胀大了数分。
只是短短十余日,这碑上排位已然大变。
汉白玉栏、紫栋金梁,殿前浮萍满地,奢糜而洁白。
思及此,云无悲目光突然投向了云城城墙上空的那座擂台,半晌已有定夺。
清月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刹时心有所悟,又敏捷被周遭鼎沸的哗然群情声冲的七零八落。
人潮当中,云无悲苦笑一声,暗道:看来我与这位清月兄果然有缘呢。
不远处,虚空座榻之上。
不过以现在云无悲的修为,尚且只能送百人入殿,时序也只是三十倍罢了。
瘦子温润的话语说厥后,竟是忍不住嘲笑起来。
玄天殿,比邻参玄殿而建。◇↓,
云无悲略微欠了欠身子,尚来不及说话,足下座榻蓦地间华光高文,徒然载着云无悲腾飞青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