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笔银钩却不失雅韵。
似明台司镇抚使皇普景元,其胯下坐骑金鳞枭兽,列《大庆江山图录》三十二位,虽略懂人言,但仍属“兽”之范围,究其启事,盖因灵智未开。
四只猿猴别离靠在山涧石壁前,怀中各抱着一只两尺葫芦,阵阵酒香被山风带出,劈面而来,十里飘香。
屏风上雕有山川河道、海月云涛,右下方刻有两行篆体大字。
以后数日,云无悲干脆驻留于悬壁云岩之上,整天里以神念勘察谷中群猿意向,每逢夜间,便差遣煞剑穿越于石窟以内,细心察看十七筑基境巨猿的修为功法以及习性。
言罢,眉头紧皱。
那么,巨型石窟以内的存在,又有多少?又是多么修为?
信步走出山涧出口,端坐在悬壁云崖之上,不由心生赞叹。
那奇特红果对于加强肉身大有裨益,云无悲志在必得。
夜黑风高,寒烟如幕。
妖,对于两世为人的云无悲来讲,半点陌生也无。宿世神话别史当中,“妖”这个字眼几次呈现,非论是洪荒之初巫妖之争,亦或厥后太1、帝俊的上古妖庭,这个种族的赫赫威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江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
数之不清的白猿猴恰是群居于此。
在俱窟口丈许处,一尊中转窟顶的玉质屏风直立其间。
入迷好久,心念一动,惊觉此地有异!
而这谷中群猿,披坚执锐,法力修为亦是不俗,似有其独到的传承陈迹,已经不属兽类。谷中身披甲胄的猿卫范围,更是多达百余。
宝山空回,岂是自家风格!
洼谷末端山脚下,更有一宽达七丈的巨型石窟,窟前一队二十余白猿竟直立行走,身披甲胄,法力颠簸更在练气十重之上。
云无悲趁着夜色,招出一柄不到寸许的针形煞剑,神念差遣之不带分毫炊火之气,划过百丈间隔,幽幽潜入巨窟中。
谷中猿啼渐息,来返来去穿越游走的戍卫猿卫,将手中火把插入巨型石窟前山壁上,各自寻了几处可遮风避雨的角落,盘膝于地,五心朝天,一抹抹月白的光彩透体而出,缭绕回旋。
“此地竟有十七筑基境白猿,如果再添一二金丹,已可对比幽州靖边侯云氏阖族之力!”
就在这山腹石窟底部,十七只大了浅显百猿倍许、披坚执锐的巨型百猿侧卧于塌上,案前摆满各色生果,果盘前立一金樽,浓烈酒香环绕。
暗运神念探入涧中,只见四只通体乌黑的啼猿摆列两旁,相对而坐。足边摆有四根石质、做工粗糙的狼牙大棒。
煞剑实为云无悲魂力神念所化,路子景色均清楚映入云无悲脑中。
天涯阴雨绵绵,淅淅沥沥;身前云涛生灭,卷动不息。
半晌,山涧内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云无悲当即神念再探。见四只雪猿打了几个酒嗝以后,晃闲逛悠站起,倒提石质狼牙大棒,朝着幽深处远远走开。
云无悲轻捋袍袖,弹去烟尘,生恐污了面前美景。
想到此节,云无悲反倒静下心神。
屏风两侧,各有一条青石台阶,回旋向下,直通地底。
几十里开外,山峦连缀,相互掩映,绿荫如海。
石窟外,云无悲面色微沉,悄无声气找回那柄寸许针形煞剑,喃喃自语。
山上,古樟老藤,乱花芳草,各色走兽出没林间。山下一片洼谷,近百积年古树林立,树端千余草木搭建的小屋,形状各别,却多了几分浑厚而野性实足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