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云无悲!”
此时再看跪伏于地的云府七十余人,顿觉这些人活像是一群跳梁小丑,俱是有眼无珠之辈。
“天祖,我闻云氏夙来尊卑清楚,族律森严,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产生这等事情。这与逼宫有何辨别?”
若真如这位索命无常所言,只怕现在的虞州已经是天翻地覆。
两人交汇之处尘烟骤起,很久方才悠悠落定。
话音刚落,云府诸人中又有十余人走出,屈膝拜下。不过半晌百余人中,鲜明有七成膜拜于地。
崔世大志中暗惊,身形徒转,借力跃出战圈数丈间隔,握剑的手模糊有些颤抖。
“你这飞仙,端得是丑态非常,上蹿下跳,倒不如唤作巫术贴切些。”
云无天嘲笑连连,行于云无悲身前,怒声呵叱道:“我幽州一众年青豪杰决死斗争,你这府中至公子却畏而避战,现在变本加厉,竟敢擅自窝藏明台司要犯,府中律殿殿尊就在其间,却不知你云无悲该当何罪!”
“斑竹细雨泪成殇。”
无锋重剑顿时墨色光彩暴起,卷动漫天红叶不羁的飞扬。于地上瞻仰,那临空奔腾的身影,于汨汨日光之下,身形轻巧,超脱若仙。
观照之下,只见云无悲此时仍旧不为所动,眸中不经意间透露而出的杀意,却令身经百战的本身都略感心悸。
“竟是凝法成剑!”
“能与这位明台司千户斗的旗鼓相称,换言之,这位云府至公子弱冠之龄,已有了通天云路三百阶之上的气力,当真是后生可畏呐!”
云无悲屏息凝神,暗中调息好久,哂然嘲笑道:“正合我意!”
下一刻云无忌话音突然顿住,秀逸的脸庞上乍起震惊之色。
一步步走至那索命无常崔世雄身前,滔天怒意压抑于胸间,现在看去,这位名声不显的云府至公子杀意盈身,竟让人有几分害怕。
楚令卿风轻云淡扫了一眼其间闹剧,便不再理睬,唏嘘道:“云无天此子修为尚可,亦懂借势之道,可惜了。”
云无悲见状分毫不惊,嘴角出现似有若无的嘲笑,眨眼间原地只留下连续串虚影,那庞大的无风重剑蓦地舞动,好似一阵凌厉的飓风。
现在司天监陆玄骤临,将此地诸人存亡危急化于无形,世人再无那种大难将至的惶恐之感,俱好整以暇,静观局势生长。
树如此劲敌于族中,楚天祺以可鉴定,这位云府“天公子”,此生再难有出头之日。
在无数人冷傲的目光中,将索命无常崔世雄缓缓淹没。
那明台司是多么存在,在大庆九州以内,“明台司”三个字,足可止小儿夜啼,令庆人谈之色变。现在明台司要犯竟居住于云府一行人,此地诸人乍听崔世雄之言,顿觉背脊生凉。
轰――
云无悲发展间足尖使力,身形违背常理的蓦地前倾,又一次想着崔世雄激射而去。后者当即立断,纵身跃至高空,剑举过顶,直劈而下。
当即无数指责漫骂之声四起,一双双鄙夷讨厌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云集于云无悲身上。
楚天祺察看半响,见本身老祖面色有异,更下迷惑,道:“那云府天公子与病阎王的名号,天琪素有耳闻,此前与司徒羽一战,看这位天公子练气已经美满,筑基不远矣,却也算得上是青年豪杰。倒是这位云府至公子,天祺孤陋寡闻,未曾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