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悲惊奇之余,夹起盘中山珍,放入嘴中,只觉这盘中之物口感鲜脆、浓烈的肉香尚未从舌尖味蕾散去,便如水普通化开滑入腹中。
很久,云无悲强压胸中震惊。
与浩繁修士的神驰等候之色截然相反,现在紧靠着未央阁三层的云无悲倒是寒毛乍起,大惊失容。
“玉面墨客王伦,通天云路五百五十一阶!”
银河之水倾泻云城,稠密的雨滴打在青瓷碧瓦之上,疾风骤雨,动听心魄!
无独占偶,一样的切切私语声几近同一时候传入云无悲耳中。
未央阁
擂台下方,浩繁修士大众呼声乍起,欢声雷动。
“看来这薛礼不简朴啊,竟能轰动这位!”
嘶――
云城虚空擂台之上
四周绝高的殿宇顶上,现在已稀有人俯负手而立,漠无神采的谛视着虚空擂台。
就在云城浩繁筑基修士窃保私语不休时,云城虚空擂台之上薛礼蓦地动了。
“诸位道友请了。”
一众修士言谈之间多了几分谨慎,面上却难掩震惊之色。
此人方上未央阁三层,听闻浩繁修士群情之语,冷哼之声自鼻喷出,顷刻间如雷贯耳!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苍穹,顷刻的白光将偌大的云城映照得一片惨白,白光过后一道清莹的光幕自云城下方冲天而起,刺破远天的阴云,旋即走势徒转,斯须便在云城上空团团罩住。
“是啊,贫道亦多有耳闻!这些后辈克意进取,阵容实足,却不知那五百阶之上的人仍能安坐否?哼哼!”
眨眼间滚滚雷音便夹着滂湃的暴雨滂湃而下。
远天厚重的云层当中,金蛇乍舞。
云无悲不由想起当初在清风峡谷时,那位百尸托棺的皇极真君,以及那通天彻地、令人遍体生寒的可骇手腕。
“嘶――,同为筑基境前期,这份气势某家便难望其项背。果然不虚此行!”
云无悲神念灌目,举头望去,只见这偌大的云城上空高耸的呈现了一座长宽百丈的庞大擂台。
斯须,浩繁修士再难掩震惊之色,纷繁站起,对着那墨客拱手作稽,口中连称“不敢”,拜下的身子却久久不敢起来。
直到那人消逝在世人视野中好久以后,未央阁三层的氛围这才稍稍松缓下来,却再不复先前的热烈之态。
盖因这墨客呈现的顷刻,整座未央各都喧闹下来。
只见薛礼手掌一翻,那颗泛着银辉的珠子徒然间高悬飞起,遥遥挂在虚空青色光罩下方,而后一道充满邪性、非常傲慢的声音起于冥冥当中。
申时三刻,天气突然阴沉下来。
噔噔噔――
这越阶约战的薛礼,他云无悲竟然见过!
云无悲不动声色的掩去脸上震惊,心机百转。
只是本日的震惊必定不止于此!
这耳若葵扇的男人冷哼一声,满含不屑的神光四下扫了一圈,嘴角挂起一抹嘲笑,抬步便走向未央阁四层。
先前高谈阔论之人满腔话语呛在喉间、得意之色僵在脸上,眸中惊骇之色如水般众多开来。
擂台另一侧,一道魁伟的身影埋没在黑袍之下,遥遥站在薛礼百丈开外,浮动的青光偶尔穿透黑袍洒在此人脸上,其波澜不惊的眼神背后,好似酝酿着无尽的冰寒。
云无悲顺着声音望去,见此人头戴纶巾,一袭青衣。生的明眸皓齿,比之平常女子还要荏弱三分。
“是啊,贫道亦有同感。听闻这位自从晋入云路五百阶以后便沉寂下来,等闲不会抛头露面,这十载前便是申明赫赫的凶人,想必现在气力定已靠近云路六百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