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云哥哥?”
云无悲轻叹一声,回身行至明镜而二层木梯,终是心有不忍,复折返至小几旁。指尖悄悄点在身前女子鼻尖,目露顾恤。
韩露晨轻语之际,云无悲灵敏的发觉道了她眸中那一闪而逝的哀伤之色,云无悲心中一阵绞痛。
韩露晨盈盈立起,一展笑容。
云无悲尚记得,当时只觉这一幕美得让人堵塞,不由动声歌日:
此阵最早呈现于武王平赵之前,传闻须寻一绝阴之地,以血为媒介刻录阴风阵基,而后布下正反五行聚阴阵,活祭五人。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很久,韩露晨伸开玉手,挂坠已经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翠绿欲滴的玉简,透着滟滟的幽光。
“禀少主,本日晨钟九响,曾祖大人降下剑敕,紧召云氏族人回归,期限三日。方才老爷遣人寻少主去崇明阁叙话。”这时,明经阁外,排闼而入,一起小跑到二层,对两人单膝跪地施礼以后,禀奏道。
“恕小女子冒昧,公子何事“却上心头”?”
数个时候以后,天气渐晚。
花自飘零水自流。
“妹子心放宽些,无悲已遣律殿清查韩家之事,不日便有成果。旁的不说,露晨你若想回虞州救人,无悲拼了性命陪妹子走一遭便是。”
才下眉头
云无悲欣然鹄立,心神摇摆。悄悄的望着这女子背影,三千青丝,点墨成痴。
云无悲莆一踏入明经阁二层,“簌簌”的册页翻阅之声传入耳中。循名誉去,见韩露晨一袭红衣,屈膝跪坐于小几之前,素手扶腮,眸中泛有哀伤。
却上心头。
“露晨毕竟非云府之人,随你前去多有不便,云哥哥自去便是。”
女子又俏笑着轻声问道:“何故又下眉头?”
本来斩杀绿衣老妪以后,左臂的七星痣杀印处的封印已少了三成。数日连番殛毙下来,封印再减,残剩不敷一成,淡薄的迷雾恍忽间好似一张白纸,触之即破。只需再杀玄阴宗一人,封印定然悉数废除。
三日前,玄阴圣宗黑袍人,布五鬼阴风阵困住云府诸人,可惜此人须弥阵旗只要四象之数,又以煞力为阵源,使得阵基不稳,终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凭白便宜了云无悲本身。
云无悲起家,挥袖将浩繁典藏放回原处,扭了扭酸疼的脖子,表示在明经阁外候着,温声对韩露晨说道:“父亲相招,想来有事儿叮咛于我,露晨妹子可随我一道前去。”
那九尺巨汉惨死于阵中,五鬼阴风阵阵源煞力,为云无悲七星杀印所夺。阵破之时,黑袍人被阵力反噬已经奄奄一息,被十三叔云烈袆一刀削去了项上人头。
明经阁二层布局与崇明阁大略相仿,阁楼正中摆放一尊铜柱鎏金乳足香炉,内里迦南卷烟袅袅,自炉嘴儿缓缓盈出,满阁飘香。
“露晨勿忧,只要明台司查不出韩家众位老祖去处,令尊以及亲眷便安如泰山,无性命之忧。”
“女人芳容,上我心头。”
想到这里,云无悲心中孔殷,清算安妥以后,招来部下惊云卫,向明经阁走去。
红藕香残玉簟秋。
一声轻呼将云无悲思路拉回,云无悲走至香炉之侧小几前,与韩露晨相对而坐。
云无悲自嘲一笑,几日前只因一块令牌,便逼得父亲要举族迁徙避祸,不过几天工夫,这让父亲与十三叔畏之如虎的玄阴圣宗,在云无悲眼中竟沦为了上佳的天材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