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一段,百余巨峰重峦叠嶂,峰高者顶摩碧汉、峰接青霄。
巨石未至,那人影行动不断。狂足敦地,双臂蓦地抽出伏于背后的玄铁色锯口双锤,身形暴起直击云无悲而来。
但是在肉眼不成及的虚空云霄之上,鲜明无数山岳巨石悬空浮动,漫天烟霞云光漫山而过,与云层下群山交相掩照,相映程辉。
之前,期近将步入此地时,以发觉这里有大量修士盘桓,熙熙攘攘万余人,竟无一人在筑基之下。云无悲眉头微蹙,悄悄警戒。
这清癯男人,挥袖轻拂石案上法力固结的九宫连环局,漫不经心的说道。
俄然,几声开朗的清啸自崖外遥遥传来,很有几分萧洒出尘之意,与崖内繁乱的氛围格格不入。
“那毒妇想来是急眼了,到嘴的熟肉被人抢了,却还需陪着笑容,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哼。”
崖内最靠近问心碑一侧,有七人盘坐于一碧石小案之前,其间熙熙攘攘万余人,仿佛对这七人非常顾忌,远远让出一大片空位。
视野绕过人群,一座高十余丈、通体深褐的山形石碑映入视线。
“兀那小辈,安敢在这陷空山猖獗,且吃爷爷一锤!”
“老七去探探底,不必下死手。”
而三五成群坐而论道之人,款款而谈之余,眼角余光无不死死盯着清啸声传入之处,面上仙逸驯良,眸中却尽是狰狞的凶光。
楚天祺悄悄心惊,仓猝出言提示。
陷空山。
身侧云无悲不等那巨石来临,身形徒疾,在原地留下一抹淡淡的虚影。
小案正位,端坐一中年男人,面庞肥胖,清癯端庄。
“既是有人忍不住脱手了,我等静观其变。哼,若我没记错,这两人只比那些人迟来半日,说不得能有些欣喜也未可知。”
麟首崖另一侧,巨石已带着狠恶地罡风劈面而来。
“约莫又有新人到了,啧啧。”
清啸声引得其间人群几次侧目,无数或满怀歹意、或幸灾乐祸的低语以后,崖内又复规复如常。
“楚兄,可识得那赤色符文?”云无悲高耸问道。
狂猛的力道,在空中印下一双数尺深的萍踪,烟尘荡漾。
四下打量,只见这块浮空巨坪阵势颇低,极宽广。
当即浑身法力蓄而不发,团团堆积在双臂,单手抽出身侧丈许齐眉棍,在空中点出三朵金晃晃的虚影。
清癯男人埋头作苦思之状,身前九宫连环局,已被另一侧之人杀的七零八落,似败局已定。
云无悲当即面色不该,似漫不经心的回身,却见身侧定阳侯府这位楚狂人,毫无非常之处。
若以肉眼凡胎观之,也不过是雄浑巍然罢了。
崖壁前侧围拢近千人的数小我群,倏忽之间散去了三成。圈内狠恶的争斗亦在那清啸以后,突然和缓了几分。
在他看来,云无悲强则强矣,八百斤也该是其极限了。
故而此地,长年有无数修士占有,不肯拜别。
云无悲喃喃一语,清秀的脸上温馨淡然,心中却徒然一惊!
但是,若细心察看,不难发觉,那分安静之下,倒是暗潮诡谲,好似暴风雨前的安静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