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骤变,父兄亲族深陷囹圄,煌赫一时的世家大族崩塌于瞬息。
竟哄动偌大的巽宫大阵运转,无数清灵之气,自周遭数里内倒卷而来,将赤光团团罩在正中。不过斯须,青赤二色水乳相融,在那人头顶鲜明构成两片丈许红色气团。
“却不知这位公孙公子魂力如何,若也是上品,这兄弟二人便可平步青云,直入听云门中!”
这第一波人俱是弱冠之龄,修为也全在练气十层以上,倘若放在小家属或是豪门当中,已是不成多得的人才。哪怕在定阳侯府,也处于中游。
若能值此良机,入得听云门内,可依为背景,亦可为阖府高低留条后路。
“露晨,以你资质入听云该当不难。明台司对令尊及亲族只囚而不诛,一则顾虑虞州情势恶化,最大的启事却在露晨你族中浩繁金丹,去处无踪。若能入得听云宗门墙,说不得可探知族中金丹去处。”
“你二人既入我听云宗,天然不必同其间之人共入云路。”
素手愈发用力握住云无悲,似是恐怕落空身侧这柔情男人普通。
直到这时,两人周身华光才缓缓散去,欣喜之色行于言表。那崔姓男人仰天狂笑,而后俯身森然的扫向云无悲,嘲笑连连。
而这两团赤云再非旁人那般、只是虚幻云纹,而是实打实的浑厚云鸿!
神念观照,清池之侧、那位河东太岁公孙璟,现在已被青光包裹。华光在其上空回旋交叉,旋即一道湛蓝色云状纹路缓缓凝成,青光大暗。
“玄清师弟,你也莫怨我拿玄重激你。现在我听云十三脉中浩繁师兄弟,哪个对你缥缈一脉不是怨念尤深!我与玄重几百年友情,岂能浅了?他重伤病笃,我亦痛绝!”
苍鹭真人收回目光,回身之际,余光扫过虚空中那两口巨型棺椁,神采立时阴暗下来。
“十余人中竟无一人是双青色云纹!”
云无悲不觉得意,任那河内崔氏之人资质再强,云无悲自傲尚能压他一头。
半晌,榴齿含香,幽幽道:“露晨省的,无悲哥哥无需忧心。”
“上品!体质上品,又一蓝色云纹显世,虽不如那位,却也难能宝贵了。”
而此次云路大开,大庆皇族竟无有一人前来,更是让他有种天将大变之感。
如此变故,引得万人赞叹,喧声高文。
如此豪杰,若略加培养,达到金丹境大有可望。
苍鹭与玄清真人一惊,齐齐起家,神念遥遥照下。
天涯,苍鹭真人忧色盈面,不由纵声大笑。
心中有所定夺,云无悲便不再存眷百兽朝贡白玉斗四周的景象,只留一丝神念观照。回身牵起韩露晨芊芊素手,目之所及,却见其白净的脸庞上,有多少化不开的哀伤之色。
要晓得,听云宗每逢甲子年择徒,绝大多数都是双蓝云纹,体质魂力能有一项上天品者都寥寥无几,更遑论两项俱是地品。
苍鹭真人顿觉不快,面色冷了下来,嗤笑道:“何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缥缈一脉自上而下,当真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普通。旁的不说,只说玄清你!面冷心善,重情重义,却也是没脑筋的蠢货,让人好生愤恨。劈面那位,云路高居四千九百阶,岂是你我能抗?不审时度势,不懂韬晦哑忍,平白丢了我听云脸面,何其不智!”
是陋室空堂惹人谤。
当初寻得缘法以后,便是被那道刺目标白光传送于此。现在消逝的那几人,想必已经被送出通天云路以外,便连一登仙路的资格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