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昔日里单单那蛮子一人,便可抵挡火甲卫二十余人,这.那火麒麟怎会出此昏招?”
四下略一打量,发明剑斩那魁伟男人以后,只要不到五成人望而却步,余下之人眸中歹意竟不减反增。
魁伟男人电光火石之间,被瞬斩于剑下,身首异处。
这些人披坚执锐,清一色赤红战甲,随身配兵却只要手中三寸匕首,寒光明灭不休。
此人击掌笑罢,寒声说道:“幽州,某家未曾听闻。二位脾气颇与某家相投,如果平常,一壶浊酒、添些肉食,在这陷空山云海之上欢宴小聚,多一二朋友亦是好的。只可惜二位来的不是时候,倒是可惜了。”
如此景象反倒激起了云无悲心中凶性。
楚天祺暗赞一声,豪兴愈浓,朗声大笑道:“云兄之言,正合我意!不过是些许宵小之辈,怎能堕了我幽州之修的威风!”
“楚兄,这仙路公然崎岖,尚未入通天云路,便横生如此多枝节,看来这麟首崖世人,是把你我二人当作中计的肥鱼了。”
与燕王府积年恩仇,大要不显,实则水火之势,绝难相容。偏生族中手握重权,惹得大庆皇室顾忌,又不得不依仗之,恪守庆北边疆、谨防大梁虎狼之心。
云无悲亦是仰天一阵长笑,一个“好”字出口,浑身煞力蓦地间高文,荡漾起足底尘烟飞扬。
这陨于云无悲剑下的男人,名唤雷丑,身居通天云路两百六十阶,炼体十余载,一身横练工夫,实在了得,在筑基境鲜有敌手。
楚天祺惊意更甚。
一时候,偌大的麟首崖,氛围竟有几分诡异的沉寂!
这位倒是可交之人。
“骖鸾临陷空,乘云坐对松。烟鬟雾佩尽,此局何时终?呵呵,一日两起,乌某这定力还是差了石兄一筹,见笑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长年修炼《生杀道》,煞力盈体,不免潜移默化的影响云无悲心性。
麟首崖倒是无数倒抽寒气之声回荡,却再无低语哗声。
无独占偶。
“这三十余宵小,楚兄能够对付得来么?”云无悲说道。
清癯男人闻言,心中顿惊,见对过之人那澹泊的模样,不由也起了几分等候之心。
人群正中,一乌黑战铠、头顶红缨镶金盔的男人,众星捧月般端坐一玉塌之上,眉宇间和自家府中‘病阎王’云无病有几分类似,豹头虎躯、浓眉环眼。
在幽州时,靖边侯府多有掣肘。
而幽州诸多世家大族大要恭敬,近七成倒是唯燕王府马首是瞻。幸亏,此次通天云路不告而谋,惹得诸多世家不满,侯府情势才略有好转。
“好!果然后生可畏。”
说罢,回身莲步轻移至问心碑前,招出云纹。半晌以后,问心碑华光高文,几个呼吸以后,这名唤红莲的女子消逝在了麟首崖以内。
楚天祺驻留筑基前期境,二十余载,一身修为积累沉淀,距金丹真人境也不过是一步之遥。现在,却面色突然凝重,瞳孔猛缩,死死盯着最后走出的那人。
问心碑前,清癯男人失声一笑,又复屈膝跪坐于石案之前,神情如有所思,意味深长的笑道。
楚天祺嘴角一阵抽动,思及清风峡谷前,这位云府至公子的修为与剑道成就,心中略安,点头笑道:“云兄意决,这三十余人交予楚谋便是。”
五载朝夕相处下来,当初的功利之心已淡,两人之间虽无情素暗生,友情却绝非旁人能比。此时男人死亡,这妙龄女子心中不免哀恨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