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老妖双目一翻,转眼便规复普通。这才隐含一丝凝重,非常冷酷的道:“以星主传承之六合名位,但有窥测推算者,查不会有所得,亦必遭天谴。何奈星主现在修为境地不过戋戋金丹,如有大能脱手,另有透露之虞。而东域诸宗皆有镇宗之宝,以弹压天机。只需星主修至元婴境,七魄凝练三魂归位,此界便在无人能从天机当中窥得分毫蛛丝马迹!”
一一俯身见礼,这才对着玄阳真人拱手笑道:“长辈云无悲,拜见玄阳真人。前辈谬赞,折煞长辈了。当初殁龙潭底若无两位前辈施以援手,恐怕无悲早已葬身大妖之手。”
“长辈云无悲,见过诸位前辈。”
曾记得初度见得此子时,尚在幽东通天云路以内,筑基初期顶峰修为、寻缘未果,却在起码两位元婴真君部下幸运逃生,更是在机遇偶合之下寻得玄重师兄之魄;第二次再见时,此子修为已然是筑基前期顶峰,修为突飞大进。
青光散去,定北都护府前殿七位身着绛紫色翻云袍的道人闪现身形。
语未休,那团精血已瞬息间钻入听云宗命牌。
云无悲精血入命牌,便是他听云宗之修,至于赤炼宗为何将兴平拱手相让,与他何干?
“不错,初度诸天星斗异象现世时,老夫尚在甜睡当中。神念浑沌、灵台寂聊,不知贪狼星外之事。星主开启贪狼星宫,诸天星斗异象再降,老亦从甜睡当中惊醒,措不及防之下,未能讳饰天机。血甲兼顾陨落能瞒得了东域诸宗一时,却瞒不过一世。”
惊魂不决,思路纷杂。
举目四乱,彻夜惊魂。
玄清狭长的眸子异色连连,面庞仍旧冷峻之极。只是在贰心中,早已是惊涛骇浪迭起,久久不能停歇。
仅仅半晌,七道流光飘摇,一枚枚命牌自听云七位金丹真人腰间浮空而起,“嗡嗡”的轻鸣响彻不断。
玄清七人又在玄阴圣宗辖地,只好提着万分的谨慎静观其变。直至本日,梁南兴平逐步安静以后,却鲜明发明这依万仞玄关而建的兴平咽喉之地,竟落在了云无悲手中!
随即回身笑望向玄清真人,也不睬会其满面的冰冷和疏离,自怀中摸出那一枚听云宗本命魂牌,弹指打出一团精,灌入令牌当中。
青黛老妖侍立云无悲身后,眸中各色灿烂明灭,倏忽之间全部眼眶变得一片惨白。
思及一日之前赤炼宗那位丹阳真君,以及现在覆盖兴平城的清心阁隐术密卷,玄清真人不由忖道:“莫非此子已投身这两宗以内?但赤炼宗夙来与清心阁没有交集,而以此子的心性又怎会舍近求远?”
“庆朝吉川八大元婴真君混战,望月湖毁于一旦。血甲兼顾南遁数百里,已将望都各大世家卷入此战当中,唯独齐氏未曾露面。三个时候前,血甲兼顾在望都庆隆宫为皇极真君所擒,自爆身陨!”
开朗的笑声泛动,殿内沉重而满怀戒惧的氛围,如同潮流般退去。
“须弥芥子以内玄阶晶石两百万,任你取用!”
“小兄弟不必多礼,赤岩山巽宫一别,本觉得小兄弟当潜修苦练闯云路两千阶而入我听云,不料半载工夫不见,竟已可平辈相称,更创下如此格式,实在令民气惊。”
云无悲莫测一笑,高低核阅披身的月白云袍,对着玄阳真人微微点头,歘然笑道。
冷酷的目光,蓦地间穿透参玄殿,落在贪狼星宫外一望无边的尸骨与满目标凋敝疮痍之上,嘲笑乍起,寒声道:“何况这诸天星斗异象岂止是我贪狼星宫独占?而老夫那俱血甲大汉兼顾之陨,恰可祸水东引、驱虎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