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骷髅莲台上的老者鲜明恰是陷空山麟首崖前的、那位石姓老者!
模糊间,仿佛有更加弘大的水声自那山岳以后传来。
好久,王伦神采寂然,躬身见礼道:“侯府族会以后,王某曾细细扣问过于禁。玄阴圣宗二十余万直属傀军已近乎于魔军的雏形,承平之时甜睡于地底坟场当中,战时恐惧存亡兼之力大无穷,又身怀煞力尸毒,绝非平常凡尘之兵能敌。不过星主麾下血浮图亦修煞道,那《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吞煞真经》已将傀军死死禁止,是以这二十万傀军倒是不敷为患。”
此景虽是幽深祥静,但是大战将至、事关其麾下无数人的存亡存亡,云无悲那里有闲心立足观睹这一番美景?
踏着丰富的松针败叶,沿着林中碎石小径绕过这一泓山泉,视野豁然开畅。放眼望去可见一条山溪在山林中蜿蜒回旋,直入火线一座阵势更高些的山岳以后。
而血浮图所修《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吞煞真经》倒是以短兵相访问长,长途弩兵不免有些鸡肋,却又弃之可惜。
徐行徐行、沉吟半晌,心念一动忽而召出玉面墨客王伦虚影,脸上多少忧愁之色闪现,目光眺望北方,道:“于禁入我贪狼宫时,其体内玄阴禁制已被青瑶仙子抹去,此事瞒不过玄阴圣宗之人。八百里之南大乱四起,料来梁军南下之期便在这几日了。王兄总领此番北地之战,可有何良策?”
三十余万血浮图由本来幽州东临卫、虞州仙关守军、幽南十万凤阳军精锐以及靖边侯府豺狼骑堆积成军。
接连动用‘缩地’神通,耗损的精力煞力不成谓未几,但是其体内掩蔽于筋骨肉肉之下的绿色颗粒便在其略感怠倦时纷繁亮起,弹指间便再度神采奕奕起来。
这鬼使神差的动机一起,竟好似有一种冥冥当中的呼喊接踵而至。
此中东临卫与凤阳军乃是步兵戟兵,而仙关虞州仙关守军倒是弩兵,豺狼马队种体例稍稍健全,但合二为一以后不免混乱毫无章法。
一仙风道骨的老者,屈膝跪坐在一尊森白的莲台之上,在其身后无数绿油油的鬼火回旋缭绕,显得是诡异至极。
话音一落,两人俱是堕入沉默当中。
双目相接,云无悲与王伦不由相视一笑。
下一瞬,云无悲猛一顿足,身形倏忽之间冲天而起,快若闪电般冲过身前岑岭,又俯身自重霄坠落,“哗”得一声坠入了山后的飞瀑深潭当中。
踱步山溪之畔,氤氲的水雾拂过山溪最边沿的冰冻,打在云无悲身上,一股股凉意顺着其裤脚溯流而上。
王伦亦抚掌大笑起来:“据于禁所言,大梁兴平之兵俱为炼尸一脉口粮炉鼎,在兴平城十里外安营扎寨、厉兵秣马。二十万傀军则甜睡于兴平之北浩大坟园地底。王某这些光阴亦多有遣派标兵探查,确有此事!”
不知不觉,两人已踱步至那阵势略高的山岳之前。
云无悲淡笑一声:“惨胜便是败!大梁这数十万铁骑折戟沉沙,不敷伤其元气,而对于你我倒是伤筋动骨。因诸天星斗异象之故,玄阴圣宗也必定不肯善罢甘休。青老曾言玄阴酒徒之意不在酒,胜负亦不在凡尘分。若云某所料不错,这大庆诸般诡谲乱象,只不过是方才开端罢了!”
至于煞力,有贪狼宫纯澈的煞力源源不竭的堆积入体内,几日下来煞力竟是不减反增,修为更是有了些许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