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有一剑,咳。。名曰:葬月!——”
豪气干云、豪勇壮烈的气度,不由令云无悲心生敬意,唏嘘不已。
下一瞬,一道火红的身影扶摇直上,在其身侧一头戴纶巾的中年男人以及数十火甲卫腾空而起。
几个呼吸,人影已横空而至,豪放而粗暴的笑声回荡四野,“惶惑如丧家之犬?几个肮脏蠢贼,好大的口气!”
云无悲闭目沉吟,思及当初在陷空山麟首崖时、那位火麒麟仰天长啸的那声“我辈金丹,若无自在,宁勿死!”
云无悲、青松、于禁与聂远四人负手而立,青黛老妖则单掌压在流光玉璧之上。
贪狼宫参玄殿中,光辉的金壁与满殿的宫灯交相辉映,在垂满宫宇的紫绡红绸之上映下多少奢糜。
鬼火风暴当中,三道人影踏虚徐行。
阎君踉踉跄跄的直起家子,一头如雪的白发顶风飞舞,颤抖的手抓起直插空中的银色小剑,一头白发竟在漫天绿光鬼火之下缓缓变黑。
也在此时,天涯那一张巨型火掌也吼怒而至。
桀桀——
阎君话音未落,天涯三人蓦地间捧腹大笑起来。
青松真人脸上荡起寂然之色。
此人恰是赤练双杰之一,火麒麟!
这浩大人间又有几人能安然存亡置之度外,慷慨赴死?
眼眸一暗,云无悲谓然感喟,安抚道:“不过是道分歧罢了,是顺是逆也没有对错之分。火麒麟等人当然令人敬佩,前辈与那位石姓老者亦有诸般难处,前辈无需神伤。只是——”
玉璧之前,暖炉卷烟袅袅。
说到厥后,青松真人黯然忸捏之色更浓,竟是难以开口。
为首一人手掌按在腰间刀鞘之上,“锵”得一声抽出腰刀,刀锋直指疲劳于地的白发阎君,眸中调侃之色大盛,桀桀的奸笑道:“陷空山时,阎君有火麒麟一干人等拂照,津润的紧。不过山不转水转,现在阎君难逃一死,却不知那火麒麟安在?桀桀——”
“青松前辈,这些人怎会呈现在此地?那白发阎君修为跌落筑基境,怎不托庇于那位火麒麟羽翼之下,也好过虎落平阳被犬欺!”
青松真人说着,苦笑一声,顺手摄来一尊座榻,款款坐下,再复叹道。
咳咳——
这三人肮脏肮脏、趁人之伤害,实在令他讨厌。只是这等宵小,又如何能够入了他火麒麟的法眼?
云无悲怜悯之心大动,思及在陷空山麟首崖时,那白发阎君几度的回护之意,心忖:此人朴重寡言,倒是可敬之人,不若——
“火麒麟一干人等,年青气盛,豪性盈胸,自恃道欲直中取,却不肯昂首曲中求,实在令人佩服;可老夫与石兄蹉跎数百载,甚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古冢那魔头修为起码在元婴境,那等真君境高人举手投足便可毁山断岳、翻江倒海,我等戋戋金丹散修,如何对抗?是以。。。”
云无悲晒然一笑,思及当初圣灵谷时、身陷那黑袍猿王之手时的景象,存亡一线、性命操于人手。
诸多苦涩在沉吟好久以后,终究化作了一声悠长而苦涩的感喟。
豪放一笑,火麒麟涓滴不睬会如临大敌的三人,自云头坠落,遁至白发阎君身前。旋即自怀中摸出一枚翠绿的弹丸,俯身送入阎君尽是鲜血的口中。
青松真人神采黯然,回身坐在云榻之上,不在看参玄殿正中玉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