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大笑一声,赞道:“不愧是清心阁俊彦,于某佩服!正如军主所言,这位兴平多数督现在是危如累卵,其师陨命北地,处境岌岌可危。若无变故,皇极真君回归之日,便是此人满门死绝之时。而军中这七位金丹境真人却有四人出自驱鬼一脉,此中一人更是老夫的老仇家了,啧啧。”
屋舍当中诸人面色一怔,只见于禁说到厥后,杀意竟不觉间凝若本色,心忖这兴平多数督只怕是分缘极差。
“岂止?桀桀——”
“这位兴平多数督将虎帐选在如此绝地当中,便不惧前程被封,成瓮中之鳖?只需青松前辈与于真人这般云路排位三千阶之上的金丹大能脱手,突然削山断岳,谷口重兵围堵,便可将这近五十万铁骑埋骨于此!”
“白发阎君!”
这时,天涯皎若银月的剑光在天涯横扫。
王伦神念虚影对着屋内世人一一拱手见礼,手臂指向那山谷三面峭壁,歘然之间笑道:“《山海志》有云,上古时幽云大泽众多,八百里渭水残虐,乃成绝地。大泽之北,有十万大山从天而降,其峰冲霄,乃为玄关。玄关之壁孕有天外之灵,山体非金非玉,剑戟宝贝难伤。”
篝火之侧、光幕之前,一道虚影乍现。
于禁脸上,一抹隐晦的杀意一闪而逝,当即嘲笑道:“此人出身显赫、目无余子,脾气桀骜张狂。三十载之前曾罪了我炼尸一脉皇极真君。当是时,真君虽为金丹之修,实则等闲元婴境真君都要让其三分,此人自恃门中根底薄弱,屡出恶言,与真君针锋相对。皇极真君忍无可忍,一怒之下大战此人背后的元婴真君,鏖战三日不休。随后炼尸一脉长辈亲身出面,贬此人入兴平。”
只因他长年居住玄阴,又因所修炼尸一脉工夫之故,脾气桀骜。现在虽转修《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吞煞真经》,但其脾气当中凶厉仍有残留。
“小辈无知!”
。。。
这一瞬,王伦眼眸当中亮起一抹精光,声音犹若疾风骤雨,“据于兄所言,梁军名为戍边,实为炉鼎,任玄阴炼尸一脉取用,那么想必军心当极其涣散,士气当非常低迷才是。这位多数督被放逐凡尘炉鼎群中,滚滚尘凡侵袭,想必也偶然筹划军务?”
“而据云某观之,梁军地点山谷阵势开阔宽广,且是北高南地。但遇不测时,只需那七位金丹境真人在谷口周旋,数十万铁骑便可整军居高爬升、携万钧之势破敌。”云无悲接过话头,望着光幕当中变更的光影,不由蹙眉沉声道。
聂远对于那声‘小辈无知’毫不在乎,躬身行礼以后,惊呼道:“这兴平十万大山便是上古传言的‘玄关’?”
下一瞬,屋舍当中留影珠蓦地消逝不见,继而一泓青光徒然发作。
好久,王伦神念虚影踏前几步,突破了满屋的寂静。
半晌,视野绝顶便有三道黑影御空而来,一声满含调侃的奸笑声在沉寂的夜空下传荡开来。
说罢,王伦拱手表示于禁持续。
语落无痕,屋舍当中一时候沉寂下来。
聂远目光熠熠生辉,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