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某?”
若非先前灵台以内乍起便息的警悟,他乃至思疑这弹指间所产生的统统乃是其心神怠倦所产生的幻觉!
闷哼一声,伸手自怀中抹出一枚弹丸送入口中,待得胸口那扯破般的痛苦停歇时,贰心中不免变得烦躁起来。
可古冢当中的诸般非常,以及古冢中那位之言,让贰心中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紧急感——石老鬼等人若如愿所偿,便是自家与阎君等人身陨之日!
熹微的晨光穿透雾霭,洒在这些兵卒手举着的火靶之上。
茫茫人间那边没有肮脏卑鄙之事?乃至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罪过,也比比皆是!
抬步迈入前堂以外天井中,沉吟数息,倏然回身笑道:“火兄有师门长辈拂照,在这小小的兴平城中毫无伤害可言。这些人形迹可疑又处心积虑,必有所欲,亦有所求,却绝非是玄阴之修。火兄无妨想想,值此乱局,何人会有求于火兄?玄阴重镇,这些人甘心冒此风险,所求非小,那么又有何仰仗方能打动火兄?”
火麒麟眉头暗皱,望着这处陌生的地点,心忖:这些光阴体内血煞之力发作愈发频繁,法力压抑已经有些力有不逮,故而拜托师门长辈出面,亲临这玄阴圣宗兴平城内。
石老鬼七人甘为鹰犬、用心叵测,如此道也罢了。
宗门与玄阴圣宗素有恩仇,虽未曾撕破脸皮也相去不远矣。而自家也未曾与玄阴之修有何交集,到底是甚么人处心积虑引自家来此?
铛铛——
这如何能够!
玄清负手立于青萍边沿,吼怒的罡风卷起其绛紫色的翻云跑,洒下一片赤红的光影。就在这片光影的最末端,玄阳真人侧卧在青萍正中,清秀的脸上擒着几抹泰然的淡笑,目光奇特的望着下方浩大而凋敝荒败的梁南郊野。
墨客面庞埋没在摇摆的灯火当中,看不清其神情。只见此人轻笑了一声,单手挽起前襟,信步徐行至火麒麟身侧,手中羽扇挥洒出一道道淡红的花火,将全部前堂映照的火红一片。
倏忽之间,脑海当中蓦地闪现出陷空山麟首崖时一少年的身影,旋即便被哑然发笑道:“金兄莫非说的是麟首崖时、那幽州云氏的小兄弟?”
斯须,火麒麟竟是挥手止住金姓墨客喉中的话语,便大步流星的再度踏入前堂,端坐高位,朗声笑道。
此时候城外郊野之上,人迹寥寥。夜间好似无穷无尽的鬼火,也在最后一争光暗中纷繁钻入郊野地底,独留吼怒的北风残虐。
这浩繁修士却多为筑基境,金丹之修也不过是寥寥数人罢了。
可现在身在玄阴之地,那里有甚么人能求到自家头上?而现在身受血煞之苦、性命尚且垂死,能打动自家的也唯有这‘解煞’之人了。
火麒麟豁然起家,龙行虎步至前堂花雕鬼面门之侧,眉宇间阴霾绽放,淡然开口道:“火某自问不识玄阴圣宗之修,金兄却力主火某来此,想来必有深意?金兄无妨坦言相告。”
而那幽州云氏的小辈便是在这等景象下突然闯进陷空山麟首崖。
当时,麟首崖前众修云集。
至于余下五人,倒是垂目盘膝,神念早已进入了空灵清澈当中。
火麒麟抱臂端坐主位,那头戴纶巾的墨客侍立在侧。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沿着胸口溯流而上,火麒麟粗暴的面庞一僵,半晌便有几抹非常的潮红在其脸上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