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一众墨客听了,俱大睁着眼睛,鹅普通的将脖子伸长了,凑过来问道:“也不晓得,阿谁与你同枕共眠的女子,生的是一副甚么模样?”
裴公子道:“本公子却像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白日回想起恶梦,那可怖的景象历历在目,但是到了夜间,再混浑沌沌的见到了阿谁美人,却不知不觉早健忘了这个美人是没有身子的……还要再受一次惊吓,方才昏睡畴昔。”
我这才反应过来,忙应了一声,心下想着,也罢,既然李绮堂本日不在,要忙着订婚,天然是没法帮着寻觅那千年肉身金老太岁了,也便死了寻他的这条心也好,这便瞥见先生桌子中间有个大茶壶,忙去取了茶杯冲刷洁净了,倒满了茶奉畴昔。
裴公子见那一个墨客倒是一副正儿八经体贴他的模样,便说道:“也罢,怪事便怪在,小生做这个一模一样的梦,已然是不短的日子了,每天早晨,仿佛都在半睡半醒之际,见到阿谁美人正与本公子同枕一个枕头,巧笑倩兮,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与本公子一一言说。”
一个墨客见着裴公子面色不善,忙跳出来打圆场道:“大师不过是夙来开惯了打趣,没有正行的,计算这个何为么?不过,你说是怪事?怎地,见了美人儿不是功德么?竟然赶上了甚么怪事?”
那裴公子期呐呐艾的说道:“肤若凝脂,目似秋水,倒是一个在凡尘当中可贵一见的美人儿。”
裴公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混浑沌沌的梦里,本公子一遭到那种惊吓,连连后退,想要起家,但是阿谁美人头却对着本公子越凑越近,垂垂的,本公子支撑不住,便不由得昏死畴昔,再一醒来,天气便大亮了,如此几次了几日,本公子也感觉精气神大不如前了。”
那裴公子皱起了眉头,倒是一副非常利诱的神采来,道:“这个么……本公子也不晓得那究竟是真的,还是一个梦,便是在睡意昏黄当中见到的,不敢等闲妄下定论。”
那裴公子却红了一张俊脸,道:“说出来,你们可莫要笑话本公子,本公子只感觉那半睡半醒当中,像是有一个女子,也躺在了本公子的枕边。”
“啊呀呀……”早有爱调笑的墨客起哄,道:“裴箬白,你这可不是做起了春梦来了么?你这婚期也晚,既然未曾娶妻,那么做个把儿春梦,在梦中靠近靠近意中人,也无可厚非,哈哈哈哈……”
裴公子接过来漱了口,却皱起了眉头,道:“不过嘛……不瞒你们说,本公子这些日子,仿佛也恰是遇见了些个匪夷所思的怪事。”
“你们何曾晓得事情的后续……”那裴公子眼睛只盯着那茶杯,颤声道:“每次本公子初见了阿谁容颜绝色的女子,便心下几分暗喜,想着问一问才子自那边来,姓甚名谁,但是眼看着那才子的面孔就在面前,被卧当中倒是空荡荡的,本公子一伸手,翻开了被子,却发觉躺在枕边的美人儿,仅仅是与本公子共枕着一个枕头的人头,未曾有身子的……”
“这件事,你倒是该与李绮堂说一说,传闻李绮堂他……”那墨客话音未落,只见先生不知不觉早从厕所当中出来了,沉下脸来,道:“叫你们温书,一个个把老朽的话当作了耳旁风么?在内里便闻声你们嘁嘁喳喳,一如夏季的蟋蟀,当真有辱斯文!还不快快给老朽收收心!要不然下一场科考上铩羽而归,可不要来怨老朽一个教不严,师之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