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着把头探出来，但见厅堂当中结着蜘蛛网，四下里都是积灰，地上也都是足迹子，触目所及，只要一个脏乱能描述。
大宅子当中一片宁谧，只要几只灰雀遭到了惊吓，扑棱棱的从灌木丛里窜来了出来飞走了。
我忙应了下来，遴选了一篮子点心，跟着莫先生出了烟雨阁，往绣球花斜街去了。
说话间，到了一个宅子前面，那宅子是用气度的灰色砖石砌成的，朱漆大门尚且还是红艳艳的色彩，只是广大的屋檐之下搭了数不清的燕子窝，夏季里留下的鸟粪糊了大理石台阶满满一层，也没人清理，看上去败落的了不得。
莫先生咂舌道：“黄公子，你又提及了醉话来了！这几日不见你往烟雨阁里来，只道你又饿的没有力量转动，这才上门拜访，焉知你竟然喝成了这个模样，敢是又变卖了甚么产业了罢！”
“几两银子？”黄先生托起一碗酒，端到了莫先生面前，笑道：“莫先生夙来是个识货的，如许好的竹叶青，几两银子能买得？”
莫先生听了，倒是拧着眉头走了过来，担忧的望了一眼那大榕树，道：“好歹黄公子昔日也是烟雨阁的恩客，昔日里脱手风雅，没少关照我们，眼下里得志了，可不是也怪让人担忧的么，买卖不成仁义在，还是畴昔瞧瞧的好。梅菜，带上点儿点心，跟着老夫往那黄公子家中瞧瞧去。”
黄先生笑道：“莫先生，你这是说的那里话！你放眼瞧瞧鄙人这个屋子，另有甚么东西是值得能卖出去的！你呀，你呀，委实是高估了鄙人了……能有变卖的，何至于留获得本日……嗝……”
莫先生又叹了一口气，推开了那一样糊着鸟粪的朱漆大门，劈面是个巨大无朋的福字影壁，绕过了影壁，便进了院子，那院子里瞧得出本来是花木扶疏，错落有致的，但是现在大抵是无人看管，蔷薇上面积满了落叶，百日红上面满是衰草，石头缝内里也非常不美妙的生出了些绿意，顶的地砖都微微隆起了。
莫先生扬声喊道：“黄公子，您可在家么？老夫是烟雨阁的账房莫先生，这几日不见您出来，内心可也怪惦记的，特地登门来瞧瞧，多有打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