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上方兴功业,弘因而开东阁以延贤人,与参谋议。每朝觐奏事,因言国度便宜,上亦使摆布文学之臣与之论难。弘尝奏言:“十贼彍弩,百吏不敢前。请禁民毋得挟弓弩,便。”高低其议。侍中吾丘寿王对曰:“臣闻古者作五兵,非以相害,以禁暴讨邪也。秦兼天下,销甲兵,折锋刃;厥后民以耰鉯、棰梃相挞击,犯法滋众,盗贼不堪,卒以乱亡。故圣王务教养而省禁防,知其不敷恃也。礼曰:‘男人生,桑弧、蓬矢以举之,’明示有事也。大射之礼,自天子降及庶人。三代之道也。愚闻圣王合射以明教矣,未闻弓矢之为禁也。且所为禁者,为盗贼之以攻夺也;攻夺之罪死,但是不止者,大奸之于重诛,固不避也。臣恐邪人挟之而吏不能止,良民以自备而抵法禁,是擅贼威而夺民救也。窃觉得大不便。”书奏,上以难弘,弘诎服焉。
议郎周霸曰:“高傲将军出,何尝斩裨将。今建弃军,可斩,以明将军之威。”军正闳、长史安曰:“不然。《兵法》:‘小敌之坚,大敌之禽也。’今建以数千当单于数万,力战一日馀,士尽,不敢有贰心,自归,而斩之,是示后无反意也,不当斩。”大将军曰:“青幸得以肺腑待罪过间,不患无威,而霸说我以明威,甚失臣意。且使臣职虽当斩将,以臣之尊宠而不敢自擅诛于境外,而具弃世子,天子自裁之,于以见为人臣不敢擅权,不亦可乎?”军吏皆曰:“善!”遂囚建诣行在所。
因而青尊宠,于群臣无二,公卿以下皆卑奉之,独汲黯与亢礼。人或说黯曰:“自天子欲群臣下大将军,大将军尊敬,君不成以不拜。”黯曰:“夫以大将军有揖客,反不重邪!”大将军闻,愈贤黯,数叨教国度朝廷所疑,遇黯加于常日。大将军青虽贵,偶然侍中,上踞厕而视之;丞相弘燕见,上或时不冠;至如汲黯见,上不冠不见也。上尝坐武帐中,黯前奏事,上不冠,瞥见黯,避帐中,令人可其奏。其见还礼如此。
淮南王安与来宾左吴等日夜为反谋,按舆舆图,摆设兵所从入。诸使者道长安来,为妄言,言“上无男,汉不治”,即喜;即言“汉廷治,有男”,王怒,觉得妄言,非也。
王有孽子不害,最长,王弗爱,王后、太子皆不觉得子、兄数。不害有子建,材高有气,常怨望太子,阴令人告太子行刺汉中尉事,下廷尉治。
单于既得翕侯,觉得自次王,用其姊妻之,与谋汉。信教单于益北绝幕,以诱罢汉兵,徼极而取之,无近塞。单于从其计。
初,平阳县吏霍仲孺给事平阳侯家,与青姊卫少儿私通,生霍去病。去病年十八,为侍中,善骑射,再从大将军击匈奴,为票姚校尉,与轻骑勇八百,直弃雄师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因而天子曰:“票姚校尉去病,斩首虏二千馀级,得相国、当户,斩单于大父行藉若侯产,生捕季父罗姑,比再冠军,封去病为冠军侯。上谷太守郝贤四从大将军,捕斩首虏二千馀级,封贤为众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