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义侯发南夷兵,欲以击南越。且兰君恐远行旁国虏其老弱,乃与其众反,杀使者及犍为太守。汉乃发巴、蜀罪人当击南越者八校尉,遣中郎将郭昌、卫广将而击之,诛且兰及邛君、莋侯,遂平南夷为牂柯郡。夜郎侯始倚南越,南越已灭,夜郎遂入朝,上觉得朗王。冉駹皆振恐,清臣置吏,乃以邛都为越巂郡,莋都为沈黎郡,冉駹为汶山郡,广汉西白马为武都郡。
博望侯既以通西域高贵,其吏士争上书言本国奇特短长求使。天子为其绝远,非人所乐旆,听其言,予节,募吏民,毋问所向来,为具有人众遣之,以广其道。来还,不能毋侵盗币物及使失指,天子为其习之,辄查考致重罪,以激愤令赎,复求使,使端无穷,而轻犯法。其吏卒亦辄复盛推本国统统,言大者予节,言小者为副,故妄言无行之徒皆争效之。其使皆贫人子,私县官赍物,欲贱市以私其利。本国亦厌汉使,大家有言轻重,度汉兵远不能至,而禁其食品以苦汉使。汉使乏绝,积怨至相进犯。而楼兰、车师,小国当空道,攻汉使王恢等尤甚,而匈奴奇兵又时遮击之。使者争言西域皆有城邑,兵弱易击。因而天子遣浮沮将军公孙贺将万五千骑,出九原二千馀里,至浮沮井而还;匈河将军赵破奴将万馀骑出令居数千里,至匈河水而还;以斥逐匈奴,不使遮汉使,皆不见匈奴一人。乃分武威、酒泉地置张掖、敦煌郡,徙民以实之。
西羌众十万人反,与匈奴通使,攻故安,围枹罕。匈奴入五原,杀太守。
天子闻嘉不服从,王、王太后孤弱不能制,使者怯无决;又觉得王、王太后已附汉,独吕嘉为乱,不敷以发兵,欲使庄参以二千人往使。参曰:“以好往,数人足矣;以武往,二千人无足觉得也。”辞不成,天子罢参。郏懦夫故济北相韩千秋奋曰:“以戋戋之越,又有王、王太后应,独相吕嘉为害,愿得懦夫三百人,必斩嘉以报。”因而天子遣千秋与王太后弟樛乐将二千人往,入越境。吕嘉等乃遂反,命令国中曰:“王幼年。太后,中国人也,又与使者乱,专欲内属,尽持先王宝器入献天子以自媚;多从人行,至长安,虏卖觉得僮仆;取自脱一时之利,无顾赵氏社稷、为万世虑计之意。”乃与其弟将卒攻杀王、王太后及汉使者,遣人告苍梧秦王及其诸郡县,立明王长男越老婆术阳侯建德为王。而韩千秋兵入,破数小邑。厥后越开直道给食,未至番禺四十里,越以兵击千秋等,遂灭之;令人函封汉使者节置塞上,好为谩辞赔罪,出兵守关键处。
五利将戎服治行,东入海求其师。既而不敢入海,之太山祠。上令人随验,实无所见。五利妄言见其师,其方尽多不售,坐诬罔,腰斩;胜利侯亦弃市。
汉兵入东越境,东越素出兵距险,使徇北将军守武林。楼船将军卒钱塘辕终古斩徇北将军。故越衍侯吴阳以其邑七百人反攻越军于汉阳。越建成侯敖与繇王居股杀馀善,以其众降。上封终古为御皃侯,阳为卯石侯,居股为东成侯,敖为开陵侯;又封横海将军说为按道侯,横海校尉福为缭嫈侯,东越降将多军为无锡侯。上以闽地险阻,数反覆,终为后代患,乃诏诸将悉徙其民于江、淮之间,遂虚其地。
初,东越王馀善上书,请以卒八千人从楼船击吕嘉;兵至揭扬,以海风波为解,不可,持两端,阴使南越。及汉破番禺,不至。杨仆上书愿便引兵击东越;上以士卒劳倦,不准,令诸校屯豫章、梅岭以待命。馀善闻楼船请诛之,汉兵临境,乃遂反,出兵距汉道,号将军驺力等为吞汉将军,入白沙、武林、梅岭,杀汉三校尉。是时,汉使大农张成、故山州侯齿将屯,弗敢击,却就便处,皆坐畏懦诛。馀善自称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