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治通鉴 > 第49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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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上行幸回中。

匈奴呴犁湖单于死,匈即将立其弟左多数尉且韑侯为单于。天子欲因伐宛之威遂困胡,乃下诏曰:“高天子遗朕平城之忧,高后时,单于书绝悖逆。昔齐襄公复九世之雠,《春秋》大之。”且韑侯单于初立,恐汉袭之,乃曰:“我儿子,安敢望汉天子!汉天子,我丈人行也。”因尽归汉使之不降者路充国等,使使来献。

冬,十仲春,皃宽卒。

上犹以受降城去匈奴远,遣浚稽将军赵破奴将二万馀骑出朔方西北二千馀里,期至浚稽山而还。浞野侯既至期,左多数尉欲发而觉,单于诛之,发左方兵击浞野侯。浞野侯行捕首虏,得数千人,还,未至受降城四百里,匈奴兵八万骑围之。浞野侯夜自出求水,匈奴间捕生得浞野侯,因急击其军,军吏畏亡将而诛,莫相劝归者,军遂没于匈奴。儿单于大喜,因遣奇兵攻受降城,不能下,乃寇入边而去。

闰月,丁丑,以太仆公孙贺为丞相,封葛绎侯。时朝廷多事,督责大臣,自公孙弘后,丞比拟坐事死。石庆虽以谨得终,然数被谴。贺引拜为丞相,不受印绶,屯首涕零不肯起。上乃起去,贺不得已拜,出曰:“我从是殆矣!”

秋,起明光宫。

初,高祖封功臣为列侯百四十有三人。时兵革之馀,大城、名都民人散亡,户口可得而数,裁什二三。大侯不过万家,小者五六百户。其册封之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若厉,国以永存,爰及苗裔。”申以丹书之信,重以白马之盟。及高后时,尽差第列侯位次,藏诸宗庙,副在有司。逮文、景,四五人间,流民既归,户口亦息,列侯大者至三四万户,小国自倍,丰富如之。子孙骄逸,多抵法禁,陨身失国,至是见侯裁四人,罔亦少密焉。

上遣光禄勋徐自为出五原塞数百里,远者千馀里,筑城、障、列亭,西北至庐朐,而使游击将军韩说、长平侯卫伉屯其旁;使强弩都尉路博德筑居延泽上。秋,匈奴大入定襄、云中,杀略数千人,败数二千石而去,行粉碎光禄所筑城、列亭、障;又使右贤王入酒泉、张掖,略数千人。会军正任文击救,尽复失所得而去。

贰师将军之西也,既过盐水,当道小国各城守,不肯给食,攻之不能下。下者得食,不下者数日则去。比至郁成,士至者不过数千,皆饥罢。攻郁成,郁成大破之,所杀伤甚众。贰师将军与李哆、赵始成等计:“至郁成尚不能举,况至其王都乎!”引兵而还。至敦煌,十不过什一二,使使上书言:“道远,多乏食,且士卒不患战而患饥,人少,不敷以拔宛。愿且罢兵,益发而复往。”天子闻之,大怒,使使遮玉门曰:“军有敢入者,辄斩之!”贰师恐,因留敦煌。

匈奴儿单于死,子幼年,匈奴立其季父右贤王呴犁湖为单于。

太初三年己卯,公元前一零二年春,正月,胶东太守延广为御史大夫。

是岁,睢阳侯张昌坐为太常乏祠,国除。

太初二年戊寅,公元前一零三年春,正月,戊申,牧丘恬侯石庆薨。

高傲宛破后,西域震惧,汉使入西域者益得职。因而自敦煌西至盐泽常常起亭,而轮台、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置使者、校尉领护,以给使本国者。后岁馀,宛朱紫觉得昧蔡善谀,使我国遇屠,乃相与杀昧蔡,立毋寡昆弟蝉封为宛王,而遣其子入质于汉。汉因使使赂赐,以镇抚之。蝉封与汉约,岁献天马二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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