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恶人恶名,每至一地,郡中豪强大氏几为斩尽的名号早已传遍幽州,他被推举为幽州牧,可实在令广阳近畿的豪强大氏戳着鲜于辅等人的脊梁骨骂过一段时候。不过恶名在外在有些时候也是件功德,比方说现在燕北一封手札从涿郡传到广阳,比天子圣旨更加好使。
天底下再没有谁比徐邈还冤的了,宿醉方醒便被一群五大三粗的辽东军士请到车上,连带着宅中家什全都被堆在车上带走,这些事都和徐邈设想中有些不一样。族中父老说的请贤那三请三辞呢?你带这么多军士说是依仗我可了解,但是你抽刀做甚么?
姜晋瞧见徐邈这般怡然得意的模样便心生烦躁,扯着嗓子道:“最多我让胡骑再给你去就近村舍求些菜来,还不可么?”
未几时,酒香满盈车驾,姜晋肚里的馋虫亦被勾了出来,方才转头想要张口向徐邈讨一樽酒来喝,却听这痴人起月朔步便摆动手大笑,“嘿嘿,这酒,徐县令喝得,姜司马喝不得!喝不得呀!”
“姜司马,你可千万奉告那些胡骑,谨慎徐某的家什……那景山枪但是禁不住碰的!”
燕北命令命州府在他交战其间举出一个有干才的人来主政涿县,却不想还真被推举出一个能吏,只不过这个能吏现在还仅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徐邈徐景山。
见到姜晋发问,徐邈摆出一副理所该当的模样,抬手拍拍怀中的青铜温酒器,迷惑道:“这便是景山枪,莫非姜司马的眼睛不好用吗?”
不过接下来的事,让姜晋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徐邈飞奔而去,飞奔而还,怀揣着一樽磨痧到增光发亮的青铜酒器返回车驾,端端方正昂扬着脖颈坐在车辕,探手对姜晋道:“姜司马,让胡人们不要再带那些东西了,没甚么用,我们走吧!”
说好的燕仲卿礼待士人呢?
姜晋固然是个莽汉,但对广阳人天生便有一股子好感,毕竟这个期间特别看重乡党。放眼天下,幽州人便都是乡党,但若在幽州以内,姜晋这个蓟县人老是需求些乡党帮衬的,不然也不会对阎柔、阎志兄弟多加青睐。
“甚么枪,你那些破瓦罐那里有甚么枪?”姜晋看着精力恍忽的徐邈,心道此人莫不是喝酒饮傻了,开口问道:“怎地,你这涿县令合着还是个武人?乡里传言公然有虚,不都说你才学甚重,还随身带把禁不住碰的大枪,也是个妙人……罢了,你找找去,我们武人的兵器还是要带在身上的!”
短短五日,州府不但推举出徐邈这个涿县令,还开平仓将二十五万石粮草全数调拨出来,征召六千民夫来往运送。从上到下,无一贪墨推委,在这个过程中,护乌桓司马姜晋的钢刀起到很高文用。
“徐县令喝得,姜司马啊,喝不得!”
官道两旁傻乎乎的乌桓骑手大家马背上驮着粮食乐不成支,那些汉人都像傻子普通,燕将军相召竟然还不肯出来驮运些粮草,也不出去探听探听,燕将军甚么时候虐待过为本身办事的人?
“景山枪,倒是个好名字。”姜晋吧唧吧唧嘴,抬手拍拍本身腰畔的环刀,挠着下颌髯毛笑道:“阿晋刀,嗯……阿晋刀!”
徐邈固然不在州府为吏,但州府的大吏大多晓得郡中有这么一小我,就不说州中大吏,辽东郡的水卒校尉田豫、玄菟郡丞田畴在仕官燕北之前一个是州郡游侠一个是山间学者,却都与徐邈为友……乃至姜晋这个新到蓟县没多久的恶汉,都晓得徐景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