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晋言辞虽是在理,然其这般做派却触怒一众处置,在这等武夫身上瞧不见涓滴对他们这些州中处置的尊敬,所谓一叶可知秋,燕北麾下的人物如此骄横,州中人言畏燕北如虎,也并非妄言。
“哼,此人对度辽将军出言不逊,该杀,该杀!”姜晋见鲜于辅发话,他也不能做的过分,毕竟这些做派已经是一众处置所能接受的极限,他来蓟县还是领了燕北的号令,不能将统统处置都获咎洁净,缓缓收刀归鞘,对鲜于辅拱拱手道:“鲜于处置,姜某不想做甚么,只是替我家将军问些话罢了……你这草狗,口口声声说是度辽将军害了刘使君,可有证据?”
“某家兄长多么豪杰盖世的人物,岂容此等草狗出言诬告?”姜晋将齐周发髻削落犹自不满,一脚便将齐周踹翻,骂骂咧咧道:“高句丽入侵幽州,度辽将军在边平夷……若非将军不兴姜某殛毙,本日便在这堂上杀你!”
他就是领了燕北的号令,来为荀悦立威的!
“荀君的意义,是刘公遇刺与袁绍有关?”众处置中年事最父老程续面露猜疑,问道:“这是为何?”
“城外的乌桓人齐处置是没见到吗?”鲜于辅抬手挠挠脸,也被激起火气,怒道:“你能不能别添乱,一个不立便是外族攻城,到时谁能停歇的结局面,你去和乌桓人拼杀吗?”
姜晋对鲜于辅还算尊敬,可对齐周?
“如何就不成能!”齐周早已被滔天肝火冲昏了脑筋,此时固然面色仍旧惨白,吼怒州府的气势却振聋发聩,“他燕仲卿拥兵自重,不尊刘公,囚乐浪太守张岐在先、杀玄菟太守公孙度在后,现在又出兵攻占辽西,杀公孙氏满门……如此劣迹斑斑之人,尔等还为他说话!”
荀悦收到燕北派人传送而来的手札时,心中苦涩,缓缓点头。
全部蓟县,仿佛都被覆盖在一股思疑的氛围中,大家自危。
公孙记要杀公孙瓒派来的使者,他拦不住;齐周带人围困公孙纪宅邸放火烧屋也拦不住;乌桓代单于蹋顿的老友阎柔带领乌桓马队一次次打击蓟县城池,打着为刘虞复仇的灯号要州府交出凶手……他一样无所适从。
荀悦能竭力保持蓟县贩子安宁,不为故意祸乱的人可乘之机便已经耗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