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本年开春两个月前,凉州刺史耿鄙集结六郡兵马对叛军建议反击,先是陇西郡太守李相如造反插手叛军,雄师行至陇西郡狄道时,名叫马腾的汉军司马又带领大部军士背叛,兵乱中杀死了凉州刺史耿鄙与贪名远播的治中程球,随后马腾率部插手王国为首的西羌叛军。
至此,冀州的马商少了一个优良的供马商,塞北少了一个部下凶悍的胡匪团,渔阳郡的官营盐铁则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私运合作敌手。
燕北错过了长身材时最好的时段,他这一身肌肉都是数次出世入死换来的,老三则不是。
“兄长,我燕氏斥逐渔阳的人也就罢了,那些商贾与帮闲可都是帮衬了我等数年的白叟了,如何连他们也都斥逐了?”燕东不懂,只是看着兄长每日天光泛白便带着那些旧部老卒在邬堡里拿着木质的刀剑棍棒呼来喝去,他实在不懂,半个月后终究忍不住了,叫停了练习的兄长问道:“燕氏自马奴至今,良田二百亩,耸峙一县之地,县中长吏为座上客,豪绅乡老皆来往……兄长你功不成没,可如何到这时候,反倒连家仆都斥逐了呢?”
当晚燕北在邬堡大门以外望着远去的客人背影,脸上阴晴不定。
全部燕氏邬堡,只留下了二十个曾经刀口舔血的逃亡之徒。
“哥没读过书,偶然你说那些拗口的话哥都听不懂。别看哥比你力量大,但可没你壮,你是读书……你是吃肉长大的。”燕北摇了点头,“我不晓得甚么士农工商如何只要士人才气顿顿吃肉,但燕东你记着,你是吃肉长大的,就是上等人!”
“不贩马了!弟兄们,老子带你们去做大事!”
燕氏兄弟的身量都不低,燕北身高早已定型在七尺八寸,而三弟比他小上三岁,现在却也已有七尺七寸,将来必然会比他还要威猛。
这类感受就像三年前兄长跨刀拜别之前,两位兄长老是结伴出门,留他一人在辽东故乡。
“不是啊兄长,你记错了,是我们顿顿都有肉吃。”老三转过甚,看着兄长脸上的笑容,非常当真地说道:“从那今后,我们顿顿吃的都有肉,别看我当时候才十二,记这事最清了,就在那年上的县学,你和大哥每天都给我送肉吃……”
“哥要走了,就像畴前一样,你要把家看好,你甚么都不消做……二百亩良田,哥给你留两个保护,转头你再去人牙子市上买几个洁净勤奋的奴婢,做不得大富大贵,但一辈子衣食无忧。”燕北看着温和的落日,打算着燕氏将来的蓝图,“哥常怪,怪这世道,如何把出身看得那么重。但现在你长大了,长成了哥最想要的模样,出口成章,家底洁净!”
“哈哈,没错,就是燕渠帅!”
但范阳城外并没有是以事多出一个安于吃苦的大族翁。
“兄长找到当年刺我这一矛的仇敌了,我要去报仇。”
燕北在范阳城西燕氏邬宴请县中主簿,以冀州桃县衡水酒宴客,宾主尽欢,遣其弟与家仆乘骑送陈主簿归范阳城。
燕东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脱口而出:“兄长你为何要走!”
燕北听到畴前想都不敢想的名字,长啸一声,或许这两年始终都不是实在的他,但是现在的他,开释本性。
就比如,陈主簿喝酒时随便说出的一番话,已经在燕北心中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