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一边扣问着,一面便将腰间佩剑解下。
张颌看着田豫这般笑容内心一愣,此人本日怎如此作态,想当初即便是对燕北都没有一点好言语,还是多次出言相讥,引为郡中趣谈。本日如何对上本身,倒显得是谦虚有礼……此中必定有诈。
当士卒传报辽东郡有个叫田豫字国让的县令一行三十余骑携绢百匹前来拜见,营中喝酒的张颌愣了一瞬,转而扬着脸对麾下玄菟卒子道:“派人将他们迎出去。”
两郡并未正式作战,郡界虽已设卡但没有制止行人出入。田豫等人固然被查抄行囊,但并未照顾弓弩,仅仅是每人穿戴皮甲带刀,并不算甚么。何况这百匹绢布还是要送给玄菟郡都尉张儁义,那但是郡里的新贵,小卒不敢怠慢,放出一人在前带路,专门把田豫带到张颌在城外的大营里通报。
“都尉何不为鄙人举荐公孙太守?”田豫面露忧色这么说着,便在张颌身侧小声说道:“我已与鲜卑素利达成和谈,就是驻军无虑的那三千鲜卑骑,中间只需在公孙太守面前美言几句,这三千兵马便可尽归公孙太守部下服从行事!”
各种布匹在辽东郡一向都是奇怪的玩意,这几年郡中大力鞭策农耕,不管是太守府的官田还是燕将军的私田,亦或是那些赏赐给流民租佃三年后便作为私有的开荒田,总和一起,郡府一年能收上九十余万石粮草。仅仅一年的收成,便填足了粮仓,不再有先前动不动便要断粮的风险。
张颌笑着将田豫引上坐榻,恰好有士卒将酒碗奉上,开门见山地笑道:“国让不必多礼,称张某的字便是……却不知国让本日前来,但是身携要事?”
此时传闻辽东来人,当即招手对士卒说道:“且将那田国让放进营中,多添一只酒碗上来。”
这但是抛出了一条大鱼,当即让张颌愣住。
“要事没有,仅仅是送都尉百匹绢布,算是全了礼数。”田豫笑笑,非常自发地捧着酒壶为张颌倾满一碗,又为本身倒上,相视饮尽感慨了一声好酒,这才对张颌笑着问道:“都尉在玄菟郡过得可好?”
眼看张颌变色,田豫赶紧说道:“张都尉不要多虑,鄙人实在也是……唉,想拜见公孙太守却苦无门路。”
可辽东郡的人丁就这么多,即便数次迁徙中原战乱的百姓,人丁却仍旧难以媲美大郡。人们都被燕北给出的优渥前提去开荒种田,对其他各种财产的打击,不成谓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