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布死士轻声应诺,即便是作为摘选出的死士,面对重重军阵,谁又能心如止水?只是此时都强鼓勇气罢了。
……
就在此时,‘霹雷’一声,冲得最快的几名流卒蓦地感到脚下一空,全部中军大帐前五十余步的空位蓦地下陷,暴露一个宽十余步,长近百步的大坑,坑中扎满了倒插的长矛,映着火光寒光闪闪!
见到如此,一众步兵仓猝仓促止步,可此时他们那里还止得住脚步?
郭典率队突袭,择选而出的六百敢死之士踏着月色轻装奔行十里,摸到燕北营地门口,此时现在全部大营一片温馨,只要三三两两的哨卒立在简易哨塔之上百无聊赖地目视火线,更有几名哨卒已经拄着长矛低头打盹儿。
燕北右臂一抬,尽数将弩矢挡下,那张野心勃勃的脸庞对郭典带着讽刺轻笑,随后大声喝道:“弩手安在!”
‘到底是叛军,不管是凉州的羌贼还是中原的黄巾或冀州的叛军,都是大同小异一个德行。’
一个个前赴后继地跌入陷坑,落个长矛穿身而过的了局。
“快!弩手安在,射死他,射死他!”
可此时再喊,那里还来得及?
“不管郭典敢不敢来偷营,我们把筹办做足,中军大片空位给我挖出陷坑,前军放开佛门,军帐围着陷坑让士卒给我抱着弩睡觉!”燕北转头咬着牙看着病榻的雷公说道:“雷公不会死,明天我会把全部巨鹿郡最好的医匠绑到这里给他看伤……我要他展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平乡县官署的帷幕与郭典的首级!”
兵法本就是诡道,在乎民气,在乎人道。为的就是但求胜利不择手腕!
“围师必阙,与半渡而击意义一样,求的是打生不打死。你说别人打你,给你留下退路,你是不是就想跑?如果没退路,你是不是就想死命地打,我们的伤亡是不一样的啊。”燕北说着点头道:“我晓得你想问我仇敌都跑了咋办,那不有孙轻的马队在北门外守着,仇敌要逃窜必定都是轻装,人能跑过马吗?到头来还是个死,可我们的压力就小上很多。”
哚哚哚!
“校……尉!这仇就不报了?”李大目因眼睛大而得名,此时怒极更是一双铜铃眼瞪得浑圆,怒道:“俺们这血就不耻了?他们将雷公射了半死,多数就活不成了啊!”
几名亲信气的跳脚,燕北却非常沉寂地起家为张雷公盖上被子,转过身摇了点头,“不,我们不出兵……统统遵循打算,围三门而不攻,孙轻督率四百马军在北门外寻凶恶之地伏击。”
“你当我不想打?”燕北内心的肝火难泄,又哪能不怒,当下也瞪大了眼睛好似斗鸡般梗着脖子反手指着雷公对李大目怒道:“他是听我的令去传信的,却被射成如许,我冒着箭雨把他救出来,吊着一口气雷公满嘴血还朝我傻笑,说他拿到信了……你当我不就不怒,我的心就是块石头,它莫非就不晓得疼?”
郭典如许想着,在脚底的铁鞋绑上麻布,对摆布轻声传令道:“不管碰到甚么环境,直接杀入中军斩杀贼首,满身而退!”
后背被羽箭钉破只是小伤,大族耕户出身的雷公长年挥动锄头与柴刀,具有一副相称坚固的背阔肌,箭簇撕皮袄与皮甲后只能钉入肌肉不伤骨骼。真正使雷公昏死的伤口呈现在下半身。箭簇射死骏马,沉重的马尸压在身上使铁甲变形断裂插在腿上,扯开大片的伤口对他形成严峻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