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道已经变了,就不能抱着守成的固有思惟活下去。就像父亲说的,要带着家小分开庇护天下的朝廷,回到小小的河内温县去。
接着到仲春,乡闾传闻关东各路诸侯缔盟起兵,相聚与陈留,兵力之盛可达二十万。
汶县也不能久留。
司马朗拱手辞职,在大营里自有一队马队等着他朝西迁的方向驰驱。
这乱世每天都有人丧失,就算是朝廷前去西迁的行列,还会有官吏走失,何况他们这些无伤风雅的老弱妇孺呢?
司马朗面对董卓却并不感到害怕,他只是拱手施礼后很随便地说道:“明公多虑了。”
总不能扳连儿子跟着本身一同享福。
治书御史司马防府上的凉州兵方才拜别,司马防便瘫坐于榻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身上大氅,开着的门吹进冷风,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说罢,司马朗再度长揖施礼,目光不闪不避地看着董卓。
说到底,司马朗才不过是弱冠孩子,还差着一年才气加冠,对上董卓这般的凶神恶煞,又那里不会感到惊骇呢?不过是强装平静罢了。
董卓在洛阳北营驻军观察营寨。他已经晓得关东诸侯起兵的事情,也正因如此筹算迁都长安。现在小天子已经被车驾送往长安的路上,传闻司马防的儿子带着家小逃出洛阳,令他感到本身受了棍骗与叛变,因此一见到司马朗便肝火中烧。
黎阳有营兵,便是燕北麾下的黎阳营。营中的监营谒者,名叫赵威孙,是司马朗的姑父。
洛阳,天下皇都。
“多虑?”董卓瞪着一双大眼,下颌的肥肉缓缓抽动着,这些日子他经常暴露这般凶暴的神情,仿佛在暗潮澎湃的皇都只要如许的神采才气给他些许放心的感受,他眯起眼睛,缓缓坐下,口气已暖和了些许,问道:“如何多虑,你且说来。”
不过司马朗看着凉州马队的背影,内心已经有了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