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王松竟在堂上大力地鼓起掌来,再度端起酒樽说道:“燕将军,王某可要好好地感谢你,你可知当年张举一向在渔阳压着王氏,你把他杀死,就是帮了王某大忙啊!家父故去后,宗族行动维艰,将军撤除张举才使得王某担当了如此大的家业,这一尊,王某敬你!”
“燕君麾下懦夫虔诚可嘉,当饮!”王松朗声说着,便端起酒樽向着燕北一饮而尽,趁着燕北喝酒的当口探身问道:“燕将军,乡闾传闻,张举死在你手里,是真是假?”
刘放甄尧这才明白,本来王松是这个意义,并非是用心给燕北挑衅。只不过二人都微微挑眉,常日里来往从未见过王松这般不会说话,说出这类话,如果平凡人只怕早就翻脸了吧?
落座后,每人身边都有两名侍从与侍女婢奉,流水般地端上盛满几案的好菜珍羞,可谓令燕北大开眼界。
“阿父,阿父!”
王松一昂头算是应下,挥手道:“命人开门,筹办晚食酒宴,于前庭备五百人之食、五百马之粮!”
王松的脸上似笑非笑,燕北足足停顿了十息时候,重新端起酒樽将剩下的酒液饮下,放下酒樽舌尖抿下唇边这才看着王松安然道:“不错,张举死于我手。”
远远地,燕北瞥见一座小城般的邬堡,纵横足有千步,其上箭楼林立,甲士岗哨仿佛城郭。看到这支人马,邬堡内奔出百骑,为首十余骑人披铁挂马着铁甲乃至比汉军还要精锐几分,就是燕北的骁牙军也比不上。远远地奔行过来,看到为首的王松才拱手道:“少君返来了。”
王松笑地称心,畴昔张举在时,渔阳的很多事件王氏底子插不上手,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张举身后王松便成了渔阳首屈一指的大豪,他端起空空的酒樽,自有侍女将清冽的酒液盛满,举向燕北祝酒问道:“燕君身后的懦夫,为何不坐?”
再回绝,反而显得本身吝啬。
樽中美酒,便倾泻一地。
王氏的权势,不成谓不大。
燕北是个信奉事不过三的人,别人欺辱他一次两次他能够忍,第三次就必然掀桌。一样的事理,别人聘请他一次,出于礼节他也要回绝,别人聘请他第二次便已经是看得起他……不管王松是否别有诡计,他都没有再回绝的来由。
那也是个死在燕北刀下的不利鬼,并且对燕北来讲,是此生最不光荣的一次殛毙。
“我们要去那边住下么?”燕北问着,就像王松说的那样,“燕某对王君这座邬堡很感兴趣。”
燕北点头应诺,将缰绳递给麹义,高览则将铁矛交给部下,握着腰刀跟在燕北身后。
燕北还是同意与王松一道前去安次并暂住一宿。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幽州这个处所很少有士族,但豪强却多得数不堪数。”王松坐在上首笑着,堂下右首坐着燕北,右首则是刘放,两旁甄氏族人一字排开,王松笑着对燕北说道:“燕将军此前跟随的张举,便是渔阳人……的确傻的不成救药,放着这么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造反!”
听到燕北神采如常的说出张举之死,并无愤怒的模样,刘放与甄尧这才谨慎翼翼地长出口气,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脸上如释重负的模样。
世人方才登上入厅的台阶,便见一名面庞精美气质温婉的女子抱着怀中小童对王松施礼,“夫君返来了,妾身见过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