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袁绍开战,对燕北来讲极不明智,能够得胜也仅仅是袁绍的运气比他更差罢了。如果不是刘备弃青入徐,如果不是吕布夺兖,集结全数力量的袁绍乃至有能够将燕北赶回幽州。
但这在燕北的手臂覆盖冀州以后,局势便变得有所分歧,雄起北方画着的宗彝章纹的庞然大物在旁人眼中变得更加可骇,但实际上这恰好是他们最衰弱的时候。
吕布传来的手札扼要奉告燕北兖州的景象,曹操在进击东郡的路上被吕布正面击败,只能退至大野泽南岸的山阳郡,恪守巨野。得胜的吕布明显已不满足与曹操二分兖州的局面,率军自濮阳东进寿张,欲在来年春季一举击垮曹操。
燕北长长地叹了口气,要不说韩馥空有冀州牧却只能受四周诸侯欺负,如此简朴的景象都看不了然,明显是不通兵事。不过燕北的表情糟糕极了,也懒得去做韩馥兵事的开蒙先生,只是对郭嘉摆了摆手,让他去给韩馥讲授。
实际上这个夏季审配就是想从南皮城出来也出不来了,麹义在退兵前内心尤其仇恨,便在有护城河庇护的城门外发掘出数丈宽的壕沟,让护城河完整将整座城池封死,漳水灌入连通的护城河,城里的人就是想跑也跑不出来。
与这个时节谁都说不准下过一场雨后再来的是雨还是雪,酷寒便已准期而至。固然麹义与高览望向南皮城的目光尽是仇恨与热诚,固然他们想传信给远在邺城的燕北,奉告他这座城池再围半月强攻以后必定沦陷,但那只是他们的设法罢了。
谁都晓得本年的战役已经结束,但他们也都晓得来年的烽火必定自此地而燃!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些。
说罢,郭嘉缓缓点头道:“将军,恐怕来年我等要面对的,就是曹将军与袁车骑在黄河南岸的袭扰与扼守了!”
统治中间自襄平转移至蓟县,根底初稳便要再次南移至邺城;数年积累的款项反哺冀州连遭数年战祸的城池,流浪失所的百姓需求安设、久经风霜的城池需求补葺,全部冀州像一头吞金巨兽般猖獗耗损着燕氏的根底;燕氏在辽东数年运营,固然进境神速,又那里能以一郡之富庶养一州之贫困?
粮草,粮草才是。幽粮给冀,简简朴单四个字背后倒是幽州征发三万徭役,近万牛马木车从悠远的幽州各郡向冀州不竭运送粮草,运送十万石终究到达冀州的只要将将四万,庞大的耗损足矣令吏民哭诉,却不成不送。冀州十个百姓便有三个饥民要州府布施方能存活,没有布施,这些人转眼就能饿死一半,剩下的人便会成为盗匪,用他们的肝火去攻没城郭。
这不是他们根底深厚的辽东,也不是刘虞经年堆集的幽州……饱经战祸的冀州禁不起大量募兵,蒙受损毁的地步没有三年难以规复元气。燕北称雄二州的风景背后,只要他们晓得面对稍有不慎便是支离破裂的危急。
现下并非燕氏最强大的时候,切当地说,统治幽州全境与公孙瓒决斗之前的燕氏,才是最强大的诸侯。三百万生民、十万顷地步、四万勇猛善战的精锐之卒、堆积如山连绳索都腐臭的货币与充足耗损数年之粮草——易地而处,天下任何诸侯站在公孙瓒的位置上都很难击败当时统合幽州全数力量的燕北。
固然还未下雪,十一月的气候也已变得极其酷寒,围着火炉与韩馥对坐的燕北听到郭嘉的话非常欣喜,赶紧道:“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