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荒唐的战役啊,从冀州到鲜卑,从鲜卑到幽州。
“呵!真是一身豪杰气势!”燕北勒马夸耀公孙瓒一声,好似没看到他身后那些各有神采的部将普通,旋即探身问道:“鄙民气中另有一疑问,请公孙将军解惑。”
是不是?
公孙瓒脸上神采不天然了,就连刘备等人脸上也暴露异色,他们三兄弟先前于辽水是听燕北提起过这事的,厥后关羽还专门与二人说过此事,只是他们都感觉是燕北这个叛贼随口妄言,谁都没当作真事。
更何况,冀州百姓因为黑山贼的祸害,各个是翘首东望,连汉家都不希冀了,倒是多数都在谩骂燕北这个叛军做的不好,既然叛了汉,就老诚恳实在冀州待着,走甚么啊?
实际上,燕北的阵容,自从他分开冀州,在幽冀二州便远远超越张举张纯。张举张纯才哪儿到哪儿,人们只晓得他们的恶,但到了厥后却只晓得十几万乌桓骑被公孙瓒撵得满幽州跑,到现在这会儿,提到叛军叛将,人们只会想到大败中郎将孟益的燕北,谁还记得他们俩?
人家燕北本来就是要上表请降的,是公孙瓒从中作梗,为了安定叛军的功绩,截了人家的手札,导致青石桥一战万余汉军尽没辽东,中郎将孟益被俘。还是因为公孙瓒,稀里胡涂地打这么一仗,几千人眨眼一个日夜便没了。
中平六年的仲夏夜,几千个战后余生的叛军望着他们不过二十二岁的首级……带领他们从冀州一起走来,击败了朝廷名将郭典,篡夺冀州数郡,横扫塞外鲜卑各部,击溃中郎将孟益的军队,打残白马将军麾下义从的首级。
“少说废话。”公孙瓒一扬下巴,长矛向地上一掷道:“既跟随本将,自当一道赴死,岂能投降尔等鼠辈!”
燕北忍着胳膊传来揪心的痛苦拽了一上马缰,隔着百十步指着公孙瓒身边的关羽、张飞及一众士卒问道:“将军大可安闲赴死,那这些士卒当如何?”
但他从不悔怨!
“燕某素重义士,重懦夫。”燕北长出口气,撒开缰绳朝着世人抱拳,昂扬的额头微微垂下,一双鹰目在世人脸上扫过,沉声道:“公孙伯圭,你记着,是你想打这一仗,但你没赢,你输给燕某了。本日放你一条活路,是为了不连累这些义士,这些情愿为你效死的义士!走吧,在燕某窜改主张之前……从速走!”
那些在巨马河边的营地里,举着兵器兀自喊着‘愿为将军效死’的儿郎们的面孔……有些人还活着,伤痕累累。有些人死了,去到谁都找不见的处所。
刚才他已经探听过了,要不是那名叫关云长的武将或许是念着先前赠马的交谊放过燕北的高览,只怕他们这支军队的主将都被人家在战阵上斩了……如果燕北死了,那还打个甚么劲,直接降了便是。
在大汉帝国的东北边疆,辽东郡,也将迎来一个新的期间。
他觉得他会与部下大宴三日,毕竟赢了一场筹办了近乎一年的战役不是吗?
都明白了。
燕北策马西望,眼神终究定格在阿谁身高九尺扛着斩马大剑的背影上,很久才叹了口气,肩膀一松便将近趴在顿时,一脸苦相地对沮授道:“沮君恐怕不知,本日一战,实在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