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点头,管子城一战他也略有耳闻,公孙瓒的确是个勇猛之人。
倒是沮授并未出言禁止,也没有表达担忧,而是问道:“将军想领多少兵马,遣谁出征,走哪条门路?”
也正因如此,燕北才敢尽抽辽东骁将精卒,就算那些骑墙的豪强再乱一次也不怕。到时将兵马尽收襄平大营,大几千精卒镇守一座襄平该当没有题目。襄平在手,就算辽东再出甚么乱子,一旦燕北引军而还便可定下局势!
陷陈,谓之威武陷阵,以喻冲锋陷阵。
“先别说那些了,眼下大事不决,说那些事情为时过早。再说了,就算刘公仁德之名在外,却难说就没一点脾气。若真率军逼蓟县,刘公更加果断,那岂不是骑虎之态?麴兄我问你,若真走到那一步,你是攻蓟县还是不攻?”
“一定!”这时沮授鼓掌说道:“公孙瓒此人道勇猛,以三千骑追杀丘力居数万之众足有千里,而后管子围城战中又数次以少量兵马突袭张举大营,他用兵过险,标兵传闻将军西征,他多数会在半路排下阵仗,就算没有,围城时也会以轻骑凸起……认人的赋性是很难窜改的。”
听到燕北这么问,麹义假想半晌,兵戈对决他是里手熟行,喃喃道:“白马义从尽数轻骑,着皮甲无大铠,持骑弓长矛配环刀……若以步兵当前,弩手在后,三千卒摆开,待轻骑杀来近百步士卒举矛应之,强弩齐发,则可尽数破之!”
“陷陈者,则以凉州带来的湟中义从为本来,以这两支军队,假以光阴便是野战击溃三倍之敌,也何尝不成!不过眼下,他们不过是徒效奋勇之悍卒罢了。”麹义说着,面庞严厉地对燕北问道:“将军,前些日子从青石桥走脱的兵马,是白马义从吧?”
高览麹义二将不知燕北所想,只觉燕北是受了甚么刺激失了心疯才做下如此定夺,正要出言劝止,便听沮授长笑道:“将军如果如此筹算,倒不如再调三千步兵押后行军,驻守辽东属国差遣乌桓共守,也可防备公孙瓒出轻骑一部冲破围城轻取辽东!”
远远见到燕北到来,营寨辕门下的军士便奔马回营通报,在燕北一众还尚未行至营寨时,麹义便已经带着几名随骑奔马而出,在马背上拱动手说道:“麹义见过将军,贺将军南部大胜!”
大手笔!
“打击公孙瓒?”
燕北摆手,没再多说,只是引马扬鞭入营,指着营平分为两部练习的兵马问道:“他们哪个是先登、哪个是陷陈?你将骁牙军打散了吗?”
“如果实在不可,便先击败了公孙瓒将他擒下……除了公孙瓒,幽州谁能敌得过我等?将军大可横行州郡,一起带兵趟到蓟县城下,呵,到时候让天下都晓得,不是燕将军不肯归附,而是刘幽州不采取我等!”
燕北摆手,事情若真生长到麹义所说的那一步,那他们这些人只怕困于辽东,即使汉军打不出来,他们也很难再扩大下去……一个刘伯安守在幽州,那才是个真正杀不得的人物。
燕北没有带着三人去别的处所,只领着他们一起策马,行至城外不远的小山亭,望着远处于山雾中隐现的千山山脉,这才终究下定决计对三人问道:“我有个设法,只是不知可为不成为,想请三位与我一同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