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染着火焰的瞳孔里，是要燃烧掉他的恨意。
薄夜渊拿着被子，谨慎地将她包起来。
“她心脏痛，给她下止痛剂！”
僵白的小脸溺进牛奶水中，没有一丝生息。
薄夜渊虎口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了嘴……
大夫提着医药箱赶来，看到少爷双手抓住头发，寂然坐在椅子上。
大夫吓得差点一脚跌倒。
“你是我的，你的心脏也是我的……黎七羽……我不准你再痛……”
带血的刀片落下来，被他接在手里，死死地攥进手中。
凉进骨子里的寒意。
大夫用了止痛药，又逼迫灌她吞下心脏药，那种绞痛感才缓了很多。
她是造物主偏疼的宠儿，可白净肌肤斑班驳驳，充满伤痕。上帝看到也会肉痛可惜！
绝美、破裂。
她痉挛痛苦地躺着，喉咙没有吞咽。
她浑身白净的肌肤，多处被摩擦出的伤痕。
薄夜渊抱起她在怀里，差点一个打滑摔在地上。
怀里的女人伤痕累累，像被他残虐坏掉的玩偶。
好美……仆人盯着黎七羽绝美的脸发楞，涂抹到腿上的时候，惊叫了起来，“少……少爷！血……少奶奶下身在流血……不是我弄的――”
“那么恨我？想杀我？”薄夜渊喉咙里恍惚地溢出震惊，“黎七羽！你够种！”
黎七羽好痛啊，心脏里的筋脉都仿佛扭了起来，拉扯着，痛得难以喘气。
薄夜渊脑筋放空，猛地从水中将她捞出来，她一只小手还保持着按在心脏上的姿式。
薄夜渊想到她咬着刀片，跟他冒死那一幕，仿佛被心脏病感染了，也狠恶抽搐疼了起来。
任由掌心被割得血肉恍惚，从指缝间淌出血液，他也浑然不感觉疼。
翻开她的嘴，公然看到她内里也受伤了……
薄夜渊用毛巾擦着她额头的汗，她嘴角的伤口开得有些大，固然擦了止血药，那豁口还是让他看得触目心惊。
他猝然放手，黎七羽的身材像坠落的小鸟，落进水中。
俄然，他像幽灵一样转过脸看着他，厉声爆吼：“看你妈？还不滚过来给她看病！？如果她有事，就挖你的心脏出来血祭！”
心脏像上了绞刑架，痛得她颤栗不止。
锥心砭骨的痛觉，大略就是如此了吧。
看着俄然昏迷畴昔的女人，薄夜渊眼眸蓦地一空，像天下刹时毁灭。
薄夜渊按住一向在抖的大手，嘴角扯出嘲笑。他甚么场面没见过，甚么时候惊骇过？就算当年他面对行未到临的灭亡，小小年纪已能淡然处之。可现在，他怕了，像风寒入骨，从骨子里冒出的惧意。
她嘴角被划破的伤口，还在一点点地泌着血。
“说啊！”薄夜渊掐着她的下颌气愤诘责，“你恨到要杀我？狼心狗肺的女人，我对你那么好！你叛变我，全天下的男人你恰好找了北堂枫！现在还要杀我――”
恰好耳边另有如雷的声音，炸得她头痛欲裂。
黎七羽的心脏早就痛得喘不过气，被他掐着说不上话，认识垂垂堕入暗中。
……
薄夜渊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找出心脏药，掰开她的嘴，将药丸丢出来让她吃。
“黎七羽，我不准你有事！”
黎七羽很痛，哪怕昏倒了，在甜睡中也俄然痛得抽搐。
黎七羽眼神倔强，死死咬在嘴里，她柔滑的唇瓣绘着素净的红。
薄夜渊去倒水，大掌竟止不住地发颤，如何也没法节制住本身，失手打翻杯子，连水壶也抓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