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渊堕入长久的昏倒,神采惨白乌青。
“少爷,你摔破了头,伤势很重,别再乱动了!”
“哥,你没事吧!”
雷克和保镳随后赶到,正商讨着是立即把他送到起居室去,还是等着大夫过来拿担架抬他走……
一缕鲜血从他额际缓缓滴滴下来。
薄夜渊刚躺上沙发,就一脚一踹将人都踹远了。
薄夜渊暗中着脸,头部模糊炸痛,一想到黎七羽说的话,他就难受,胸口铮铮撕扯的疼痛快将他逼至猖獗地步。
“滚蛋!”他推开薄野薰,挣扎地爬站起来。
薄夜渊竟又奇异地展开眼,黑眸幽然深洞。
一群仆人不知所措,见少爷好端端的,没有骨折也没有较着的外伤……
一群仆人、保镳,没人敢拦他,看着少爷如此暴戾可骇,猩红的眼像要杀人,个个都傻眼了。
半边的肩膀、衣服,他躺过的沙发……
大夫提着药箱吃紧忙忙赶来,薄夜渊不肯接管医治,也不肯好好歇息,谁靠近他就揍谁。
“谁敢碰我,我让他死!”
“少奶奶,你劝劝少爷吧。”雷克情急之下,求救黎七羽。
黎七羽蹩起眉,张了张嘴,还没讲出话,薄夜渊已经将雷克掀倒,走去玄关。
薄野薰是反应最敏捷的,可等他赶到的时候,薄夜渊已经摔完了。
玄色短发已被血渗入,顺着他表面清楚的下巴滴着。
薄夜渊心口痛到裂开,她嫌他伤的不敷重,嫌他没有死――是不是?
黎七羽不由得调侃起来:“薄少爷,下次走路谨慎点,楼梯都被你撞坏了。”
薄夜渊倒在徐行台上,身材巍然沉重如崩塌的山。
血倒是越流越多,睫毛都被沾得睁不开了。
黎七羽:“……”
黎七羽抿了唇,从二楼走下来。
“二少放心,第一时候已有仆人去告诉了。”雷克帮一把手,把仆人送到沙发。
追上去的薄野薰再次扶住他,大声号令:“扶我哥到沙发上坐着,大夫叫过来没?”
黎七羽脑筋僵凝,这个过程产生太快了,统统人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全都滚蛋――”薄夜渊雷霆万钧,将乌压压挡路的人吼开,低吼的嗓音中气实足,跟正凡人无异。
话音刚落,雷克就叫了起来:“少爷,你的额头在流血!”
黎七羽站在走廊扶手上,那一刻她手脚冰冷,差点觉得薄夜渊就要这么归西了。
薄夜渊狠狠将他推开,固执地往前走,鲜血越淌越多,他的视野有些含混,走了没多久,他的脚步也开端跄。
见他跟铁人似的,木质楼梯被他撞歪一根,他却完整没事……
薄野薰扶住他的肩头:“哥,就别逞能了,从速去看大夫。”
薄野薰见大夫还没到,翻着抽屉寻觅止血药,第一次看到沉稳内敛的薄夜渊,竟然会耍孩子脾气。
还觉得薄夜渊钢筋之躯,摔不伤……
像一头毛躁的狮子,不准任何人靠近他……
她不在乎他的死活,哪怕他真的从楼上摔死下来。
薄夜渊抬手捂住伤口,摔门分开。